杜易峰顿时紧张万分,如坐针毡,他死死盯住枯木逢春剑。他实在想不到,鹿鸣竟然携带灵宝而来,难道他真要撕破脸皮?
佳安烨毫不在意,对鹿鸣道,“鹿掌教,你也别拿后天灵宝吓唬人。我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家族的底蕴。”
说完,他在储物戒上一抹,掏出一尊古朴的青铜灯盏,托在手上道,“区区后天灵宝嘛!我们家大库里还有百八十件呢!”然后用手指在青铜灯盏上一弹,叫道,“老鬼,器灵见器灵,两眼泪汪汪,你同它交流交流,最好别打架,说不定能成为朋友,裂尘界以后还要依靠你们相互扶持呢!”
青铜灯盏这次没有偷懒,给足了他的面子,它也许真怕佳安烨把它给毁了。
在那古老而神秘的青铜灯盏之上,一只威猛雄壮的貔貅张开血盆大口,从中喷出一团微弱却坚定燃烧着的火焰。这簇火苗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缓缓舞动着,散发着淡雅、柔和的光芒,并以圆周运动的方式逐渐扩散开来,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将在场的三个人完全包裹其中。
鹿鸣与杜易峰两人瞬间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仿佛被扔进了一个冰冷至极的地窖之中。那种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几乎无法动弹。
后天灵宝所散发出的威势如此可怕,以至于他们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有疏忽或者轻举妄动,青铜灯盏便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吞噬进去。
就在这时,鹿鸣手中的枯木逢春剑突然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剑鸣声。这声音如同天籁之音,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成功抵挡住了青铜灯盏的威压。鹿鸣和杜易峰心中暗自庆幸,同时也稍微松了口气。
然而,他们的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光茧中的火焰突然剧烈翻滚起来,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火势瞬间暴涨。鹿鸣和杜易峰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威压,比之前更加强烈。
两人艰难地抵挡着,他们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身体也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此时,鹿鸣心中已经意识到,仅仅依靠枯木逢春剑恐怕无法抵御青铜灯盏的威力。
安烨一脸闲适自得之态,只见其单臂轻而易举地举起那青铜灯盏,身子微微后仰,惬意地倚坐在椅背上,而后更是随意地将一条腿翘起,搭放在案几之上,嘴角含笑说道:“如何,鹿掌教?咱们现在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你拿什么同我斗?我一手高举青铜灯盏,我另一手再祭出南明离火,阁下该如何应对?”
说罢,佳安烨手腕一拧,一团火苗就在他的指尖上跳跃摇摆。
鹿鸣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突然间,他手中紧握的枯木逢春剑发出一阵凄厉的悲鸣声,剑身绿光闪耀,如同挣脱束缚的巨龙一般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急速盘旋一周后,留下一抹淡淡的残影,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人皆是大惊失色,尚未回过神来,青铜灯盏上原本熊熊燃烧的火苗竟也悄然熄灭,灯芯宛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缩进了貔貅张开的嘴中。
青铜灯盏恢复平静,先前令人窒息的威压亦随之消散无踪,整个大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唯有佳安烨指尖那依然跳动的南明离火,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佳安烨将青铜灯盏和南明离火收起来,轻声问道,“走了!它去哪里了?”
鹿鸣苦涩道,“前辈它,他,他先回玄阳宗了,它让我们和为贵!”
佳安烨哈哈大笑道,“枯木逢春剑不愧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站的高,看的远,不佩服还真不行。鹿掌教,杜族长,咱们这些做小辈的可要听话才行,还是以和为贵,斗而不破!如何?”
接下来谈话就轻松多了。
“既然是剑灵前辈有安排,佳道友也同意,那就按照佳道友的意思办吧。”杜易峰连忙附和道。
“也好,我们都生活在裂尘界,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闹得两败俱伤。”鹿鸣点点头,表示同意。
虽然冥鸿门的贺天齐不在,但是三人还是决定放下成见,暂时摒弃前嫌,共同商讨裂尘界后续的格局走向。
最后兜兜转转,一波三折,绕了一个大圈后,还是回到原路上。
回首裂尘界漫长的历史长河,曾经爆发过无数场残酷激烈、惨绝人寰的争斗,其中甚至有好几次堪称灭绝人性的战争。可是,无论哪一场战争,到最后都没有真正的胜利者,一切又会回归到那种既相互争斗又保持相对平衡的状态。
这个事实已被无数次的历史事件所证实,可如今这些年轻才俊们,一个个都是心比天高、自命不凡之人,总觉得自己非同凡响,有能力去主宰整个裂尘界。难道他们从来不曾思考过,那些前辈们的智慧当真比不上他们吗?
一天一夜,三人总算是敲定了裂尘界今后的发展格局。不可能都满意,但是佳安烨咄咄逼人的态度也让二人感到压力山大。现在二人又觉得缺少冥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