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狰神色阴沉到极点,从未这般悲催过,即便想要自杀的心都滋长起来,宛若吃屎般让他恶心,凝视着‘主人’一脸嫌弃的表情,恨不得抽他几巴掌,他刚才也不晓得发什么神经,竟然被刺激到这个失态程度,认他人为主,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
想起家族的荣耀,想起不屈的族训,他如今连撞南墙的心思都萌生了。
认人为主,倘若被地底下老祖宗知晓,非得从棺材怒火中烧蹦出来,削死他这个没出息的混球,箫狰一脸哭丧,无力到极点。
“契约拟成,自今天我就属于你的仆人,短时间做你的侍卫,不过终有一天等我强大,就能签下解奴之约,倘若能够胜你,你我再无瓜葛。”箫狰宛如认命一般,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一阵憋屈黑脸说道。
“解奴之约!什么东西?”天罪表情尴尬。
箫狰目光呆滞,作为修炼界的修者,这个少年难道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他咬牙耐心道:“解除契约,倘若奴仆能战胜主人,主人便会无条件解除奴约,再无关系,不过一般能够解除奴约的仆人,最终都会杀死其主人,或者奴役其主人。”说到此处,他神色冰冷。
“也等于你在有奴约的时候,要整天跟在我身边,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住我的?”天罪皱着个脸说道。
“这……这个理论可以这么理解。”箫狰再次擦擦脸上的汗珠,心底暗骂道:“都什么逻辑,这个缺心眼的家伙竟然能在恶劣的环境混这么长时间。”
“你在骂我。”天罪剑眉微挑,语气玩味。
“做你春秋大梦去吧,也不瞧瞧我是谁,想在我身边蹭吃蹭喝。”天罪像是愤怒的小怒狮,嗷嗷地嚷嚷。
箫狰闻言心神宛若崩溃,近乎哭出来,差点受不住这般大的打击,无力感让他再一次怀疑他的未来。
“既然这样,你随我出地狱囚笼,我来伺候给你吃、给你穿、给你住……”箫狰有气无力再次问道。
天罪闻声,星眸掠过一丝异彩,但一闪即逝,微微失神,随后默默转过身,缓缓闭上黯然双眸。
她约定好的回来接他,她约定好的要陪他去花花世界,她约定好的要留在他身边。
小贪好似察觉主子心中忧愁,也是地蜷曲在天罪身边,小爪不断轻抚天罪,只剩下初见、箫狰诧异地盯着这一人一兽。
“貌似他是个有故事的人。”箫狰思忖道。
“去外边逛逛,会让我忘记这的回忆吗?”天罪沉默许久,声音沙哑说道。
“或许外边的世界只能让你沉淀过往,至于忘记嘛,这属于你的决定而已。”箫狰即便成为奴仆,却也丝毫无敬畏之心,迟疑道。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啊!”天罪宛若经历过生死争斗,一脸疲惫,转过身缓缓走往洞穴,只留下淡淡余音传来。
“再稍等些时日吧,就几天而已,很快的。”
箫狰复杂地盯着消失在洞穴中的寂寥背影,若有所思。
天罪环顾望着洞穴中一丝一角,默默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抚摸着石床上她缝制的羽衣,早已变得冰冷,石床上曾经淡雅的幽香已然淡化,不复存在,从天心离开到如今,天罪从未敢触动天心任何一处遗留下来的痕迹,他担心触及之后唯一的温暖都将要消散。
天罪坐在石床边缘,神色哀伤,悲戚道:“说好的要回来接我,你不曾按时守约,估计将我遗忘,这样也好,自今你我就当从未相遇相知相交。”
“叮!”潮湿地划过他的脸,在惨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天罪伸出由于攥紧而被指甲划破的手掌,悄然接住遗落的晶莹,晶莹中好似只留下他一人,带着嘲讽的意味冲他微笑。
幸福被搁浅,痛苦在蔓延,眼泪泛滥整天,整年……
“既然你已抛弃了誓言,断绝了思念,那我没必要独守残留的破碎情感。”天罪心灰意冷,泪流满面,随后一阵傻笑,笑得让人心碎心酸。
残酷的血腥地狱囚笼,缺少着任何尘世的繁华种种,但唯独不缺少的是挑战,战斗让人成长。
数天以来,箫狰拼命锻炼,每天承受着魔鬼般的修炼,箫狰终于又一次体会到地狱之笼的恐怖与残酷,恶劣的环境让他每时每秒都不得不绷紧神经,即便是囚笼最外围的凶兽都远非他能够轻松解决的,每天伤痕累累,每次战斗至极限。
“嗷!”一道凄厉的兽吼声袭来,一头墨色凶猿不甘地倒在血泊中,凶猿心脏插着一柄锋利的匕首,箫狰纵身一跃,直接将匕首拔起,站立在一株古木,大口喘着粗气。
“这般恶劣环境,不晓得他怎么在这环境生存下来的!”箫狰神色凝重,一次又一次的杀戮让他越发吃力,心底对天罪的实力也愈发震惊,近乎一般岁数的两人让他生出一股挫败感。
“即便我身处全盛之际,也未必能战胜他。”几天的相处,箫狰愈发看不透这个少年。
解决掉一头凶兽,箫狰一跃而下,拽住凶猿尾巴要收取战利品,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不觉一阵羞恼,才要站起来,便被一道怪声打断。
小贪小爪捂着小嘴,宛若偷笑,无视箫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