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就是这样睡?”天罪呆滞地望着摆在地上犄角旮旯处的单一枕头,嘴角抽搐,神色苦笑而又幽怨,你好歹也得给我一床被褥啊,无限委屈道:“我要回我的房间睡,至少还能让灵儿丫头暖床。”说完就要抱着枕头起身往外跑。
“咻!”一道白虹贯日袭来,天罪猝不及防被击中,一个跟头栽倒,虎着脸冲一脸得瑟的白衣,恶狠狠邪笑道:“信不信我霸王硬上弓。”
“就你?”白衣俏皮靓丽,貌似格外愿意同天罪抬杠,鄙夷环顾天罪全身,鄙视道。
“丫的,不给你点眼色瞧瞧,你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天罪被白衣鄙夷的眼神看的甚为不舒服,一阵羞恼道,说完便捋起袖子就要调教白衣。
白衣灵眸清澈不时闪过慧黠,看着天罪羞赧黑青的神色,忍俊不禁,旋即叹息诱惑道:“我在床上,你在地下,你要表现的好,这几天赏你个机会,让你有幸一睹我倾国倾城的容颜,如何!”
天罪眼底掠过一抹异彩,旋即骂咧咧道:“不要以这种条件诱惑勾引我,我不吃这一套。”可惜天罪从白衣说完,就未丝毫移动,最后虎着脸坐在地上,赌气孩子般抱紧枕头,气鼓鼓地死死盯着床榻上悠然自得的女子。
“我怕冷!”龙阶修士在三伏天说出去怕冷,打死都不会有人相信,白衣默然无声。
“我怕虫子咬!”仙王殿,这堂堂灵阶九重天器皿会生虫子?
这个无良家伙不停嘚啵嘚,白衣甚为苦恼,要不是担心他死在外面,真想抽死他丫的,旋即背过优美的身段,彷如感慨道:“你说人的来世是怎样的。”
“不要给我装深沉感慨,我要回去了,你这容貌等以后再看,就不信你能戴一辈子面纱。”天罪轻嗅着白衣寝阁中的幽兰花香气,装模作样地朝外走。
“你……不许出去。”白衣见被天罪这可恶的家伙拆穿,耍无赖般的行径,甚为头疼,气鼓鼓地从床榻上坐起来,心思百转,旋即假装羞赧嗔怒道:“你……你寝阁中有……有我吗?”
天罪闻言无动于衷,仰着头莫名的嘟囔一声:“又不让抱,我跟小贪一起,还让抱着呢!”白衣玉靥既一阵粉红又发黑。
“要不我搂着你休息!”天罪含糊不清的嘟囔,却也让白衣清晰听见,灵眸浮现一抹掩饰不住的慌乱,沉寂许久,好似终于做出决定,颤声道:“你过来!”
天罪闻言假装清高,可心底生出小人得志的贱笑,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平躺在床榻一侧最边缘,好笑地盯着躲在另一侧最边缘的白衣,一脸警惕,仙眸水波流转,隐藏着一抹羞赧以及紧张,天罪瞧见她防贼般的神经绷紧,一阵黑脸。
天罪无语问苍天,不停幽怨地心头嘟囔:“我有这么可怕?”
夜已深,人已寐,而此刻寝阁里的白衣、天罪各怀鬼胎,白衣心思复杂望着呼吸平缓宛若熟睡的天罪,而天罪鬼祟地调整自己的呼吸波动,暗自装睡。
“你说倘若某一天我消失不见,这世上能否还有人记起我。”白衣幽幽感叹道。
天罪依然假装熟睡,却听见白衣无限伤感惆怅道:“或许红尘最悲哀之事便属于从未在漫长红尘中的落叶无声。”
白衣彷如内心深处的凄迷陈述感慨让天罪心沉,随即便又听见白衣接下来所言,一阵黑脸,直呼阴险,恨不得抽她屁股。
“试探你几声,可睡的比猪还要快,想要找个人聊天解解闷都这么难。”白衣复杂惆怅而又痴迷地盯着天罪安逸的神色,宛若婴儿般天真,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与水渍,不由神色迷离,旋即不由自主的缓缓微挪于天罪近侧,随即伸出纤纤玉手在虚空微僵,犹豫片刻,又轻抚着轻佻的剑眉,月牙般眼眸,微翘的嘴唇。
倘若我的堕落,我的沉沦,最终的我悄然消失,你会怎么办,你会不会遇见危险,会不会被她凌迟处死杀掉,我到底该不该害你,到底该不该将一切赌于你身上,你若死,即便我再回来也毫无意义,你到底在何时在我的世界中铭刻下这段记忆,记录下这红尘中的繁华。
这时,天罪睫毛微微一颤,白衣神色慌乱,旋即便要往后躲避,可依然稍慢一拍,被假寐的天罪一把拽住,随即一个旋身竟然将白衣压在身下,深邃的眸子闪烁着戏谑的色泽。
然而,白衣出乎意外的冷静,神色清冷地凝视这近在咫尺的天罪,这倒让天罪反而一阵惊慌,生怕玩笑开大,虽然他极为享受地轻吸一口气,幽兰花香扑鼻,却也心慌于冷寂的白衣,才要尴尬一笑一个轱辘滚下床,便被白衣猛地揪住袍领拽于咫尺之余,天罪一脸惊愕,旋即又同白衣剪水仙眸凝视,一阵忐忑。
天罪从未感觉他这般没出息,这白衣简直打破他的常规,即便同箫璇影,甚至天心都未这般紧张失措,心脏怦怦乱跳。
“七情六欲,即便归去尘寰外,你可还愿找我。”白衣近处抚摸天罪阴柔而不失俊美的容颜,迷醉幽幽道。
天罪也反而静下心来,颤抖伸出一只手遮住白衣这双如梦似幻的眼眸,怔怔地想要刻于灵魂心魄,旋即又温柔贴于被轻纱遮笼的绝美容颜,微微闭上星眸,轻柔抚摸那天人般神仙无缺轮廓,让人神魂颠倒,心神微颤,好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