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不就是为了争夺那个爵位?现在竟然说走就走?”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又有着一丝无奈。
萧靖忱语气淡漠:“做不做这个侯爷,对我来说并不是非此不可。”
他的话语简单直接,却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洒脱。
老侯爷闻言,发出一声干涩的笑声:“我懂,光是你天香楼东家的名声,就远比‘南阳侯’这三个字更为显赫。”
他的话中包含了对儿子能力的认可,同时也流露出一丝无奈。
萧靖忱的眼神忽地一紧,其中蕴含的惊讶与意外一闪而逝:“您……您知道了?”
他没想到,这一切都被老侯爷洞察于心。
“我虽然将不久于人世,但还不至于糊涂,这些事情我怎会不清楚?”老侯爷费力地想要坐起身,然而虚弱的身体却不允许,尝试了两次,最终无力地瘫倒回去。这时,萧靖忱见状,终究是伸出了手,温柔地将老父亲搀扶起来,动作中满是对老者的关怀与尊重。
“我知道,你心底还是怨我……”
老侯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疚,试图寻找萧靖忱的目光,却只见对方沉默不语,这份沉默比任何言语都要沉重,像是回应,又似默认。
老侯爷轻咳了一声,从枕头底下摸索出一块精致的玉佩,那玉佩上刻着一个“广”字,是皇帝亲赐的信物,象征着南阳侯的地位与荣耀。
“拿着它,这或许有一天就会属于你大哥了。”
话语中饱含深意,既有对未来的预示,也有对儿子的期许。
这块玉佩虽然交到了萧靖忱手中,但并不意味着他能顺利成为下一代南阳侯。
毕竟,萧韵雅虽然才能一般,但他背后的大将军舅舅是何等显赫,这层关系成了萧靖忱继承爵位道路上的一大阻碍。
“趁着我还在喘息之间,选个好日子,你和平宁公主的婚事还是尽快办了吧。”
老侯爷的话语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决断。
“不,我不愿意。”
萧靖忱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那坚决的口吻仿佛是在捍卫自己内心最后的坚持。
老侯爷侧目一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嘿,连平宁公主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说,你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味,似乎对此颇感兴趣。
对于是否有心仪之人,萧靖忱并未给出明确回答,只是心中确实有几分好奇与探究。
“若是门当户对,自然可以迎娶入门;若出身平凡,先纳为侧室亦无不可。至于平宁公主,若真心不喜,待我承袭爵位之后,再提退婚也为时不晚。”
他心中的筹谋深远,每一步都计算得精细至极。
因为他深知,一旦爵位到手,地位稳固。
就算皇上因退婚之事大怒,有太后的庇护,最多也只是褫夺爵位而已。
这位老侯爷,一生精于算计,即便是生死边缘,也依然能将一切都安排得滴水不漏,令人不禁感叹。
老侯爷的病情严重,瘦弱的身躯似乎已无力承担岁月的重负。
仅能勉强摆动干枯的手,微微挥动,示意着萧靖忱的离去。
这动作虽细微,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靖忱内心五味杂陈,一刻也不想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多做停留。
他几乎是本能地转身,脚步带着几分急促与决绝。
大步流星地跨出了房门,衣摆随着步伐在身后翻飞,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门外,萧韵雅满心忧虑,几乎在同一瞬间想要追随其后,却被老侯爷身边神情肃穆的侍卫拦住了去路。
那侍卫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力量:“没有老爷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入。”
一旁的沈氏,紧紧拽着面色同样沉重的萧泽涣,二人之间的气氛仿佛凝固,她的脸庞如同即将暴雨的天空,乌云密集,情绪的暗流在眼底涌动。
对于这一切,萧靖忱仿若未闻,他的目光坚定地落在前方,引领着天璇稳步迈向府邸的出口。而这时,萧雁秋快步上前,试图用话语缓解这压抑的氛围:“二叔,回到京城后,是否感觉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呢?京城的气候比扬州寒冷许多,尤其是今年的雨水特别频繁,我总担心您会不习惯。听涛阁里,无论缺少什么,只要二叔开口,雁秋一定为您打点得妥妥当当。”
然而,萧靖忱的目光冷峻,仿佛能穿透人心。
令萧雁秋不由自主地心中一紧,急忙解释自己的关切。
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的寒意略有缓和,但话语间依旧锋利如刃:“如今,掌管侯府大权的人是你吗,雁秋?考虑到你往扬州送过几次物资的情谊,我才对你保持着基本的礼貌。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他收敛起眼神中的冷冽,却用一种警告的口吻说道:“收敛你的小心思,若有下次,就连跟我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萧雁秋抿紧了嘴唇,内心的不满和委屈如潮水般汹涌,但她不敢有丝毫表露,只因深知眼前的男子不容轻视。
正当萧靖忱迈开步伐欲离去时,已嫁作人妇的大姐萧元妤匆忙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