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煜的眼光确实不错,这颜色可真衬你。”赵芸熙见到特意打扮过的吴瑕,也是不由的眼睛一亮。
她一直就知道吴瑕的皮相好,平日里她要么扮个男装,要么穿着一身寻常的衣裳,今日穿着燕书煜特意给她送的云锦衣,质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头上的首饰并不多,洁白的牵牛花好像繁星坠落在她的乌发间。
“芸熙姐才美呢。”吴瑕这话说的无比的真诚,赵芸熙本身就是郡主,橙黄的衣裳,从头饰到腰间的玉佩,腕上的手镯,耳垂上的耳环,无一不是精致到了极点。
她往那一站,贵气十足,一顰一笑间,尽显名门贵女的风范。
“行了,我们就别互夸了,你这簪子也是小煜送的?”赵芸熙盯着她发间的白玉牵牛花,略显素净,但今天是四皇子和哲哲公主大婚,吴瑕若真是打扮的比新娘子还好看,那才是闹了笑话。
吴瑕现在这样的妆扮,才是恰如其分的,跟着孔嬷嬷学了规矩的她,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是商人之女,更看不出她动不动就抽鞭子甩人的侠女风范了。
“是,好看吗?”吴瑕有些担心的问:“我穿这衣服会不会太隆重了一点?还有这发饰,会不会……”
“不用担心,你现在这样很好。”赵芸熙安慰道:“相信小煜不会害你的,今天你这一身衣裳和首饰,任谁都挑不出错处来。”
“那些名门贵女们,也就和普通闺阁女子一样,谁要是敢欺负你,直接怼回去就行,不用怕,世子给你撑腰。”
赵芸熙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我也给你撑腰。”
赵芸熙拍着胸脯,一副给她撑腰,做后盾的样子,把吴瑕给逗笑了,原本的紧张情绪,瞬间就给化解了,她握着赵芸熙的手道:“芸熙姐,有你可真好。”
“行了,其它贵女只要长了脑子,不仅不会惹你不快,还得巴结你这个未来世子妃呢。”赵芸熙顿了一下,补充道:“不过呢,你要注意一个人,卫姿芸,她是老国公的重孙女,空有一副好样貌,没脑子。”
“你也不用怕她,她今儿个要是敢打你的主意,你就不用客气。”赵芸熙和吴瑕说了一些名门贵女,听着一些人的缺点和优点,谁家的姑娘擅女红,谁家的姑娘擅弹琴之类的。
吴瑕认真听着,突然觉得名门贵女们聚在一起,和东州那些商人的千金聚在一起差不多,除了身份不一样之外,也依旧是一样的互相攀比。
马车晃悠悠的到了四皇子府,不,接了圣旨的四皇子,立刻就将礼亲王府的匾额给换了,如今已然是礼亲王府了。
“小煜,你不会一直等着吧?”赵芸熙和吴瑕一块下来的时候,就见燕书煜带着华天宝和王庆两个走了过来,他的视线一直黏在吴瑕的身上没有离开过。
“刚到。”燕书煜回,华天宝和王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到了半个时辰了,瓜子壳都已经嗑了一地了。
“白玉牵牛,果然很适合你。”燕书煜的视线落在他亲自绘图纸白玉牵牛,成品完全达到了他的心里预期不说,用白玉来雕刻牵牛花,亦是十分好看,在她乌黑如瀑的头发间就好像散落的牵牛星。
“世子眼光很好。”吴瑕落落大方的回答着,眼底有丝丝不好意思。
“行了,我们进去吧。”赵芸熙领着吴瑕走在前头,道:“小煜放心,我肯定把人给你护的妥妥的。”
“有劳熙姐了。”燕书煜郑重的说着。
赵芸熙配合着说着,跟着迎客的婢女朝着里面走去,四皇子府,她以前也来过,如果是夏天,满池荷花还是很好看的,但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荷花影子都没有。
“这湖叫坠月湖,你可知为什么?”赵芸熙一边给吴瑕介绍着。
吴瑕眺望着湖泊,猜测道:“大概形状像天下坠落的月亮?”
“聪明。”赵芸熙夸赞着,才指着湖中心的一个小岛,说:“那个湖心岛,也叫月眼,如果站在高处俯瞰,就像是坠月湖的眼睛一样。”
“夏季在那儿吹风,应该很凉快。”吴瑕远远的看过去,不少人都在那里走动着,旁边还有假山。
还没进院子,就碰上了不少人,赵芸熙领着吴瑕,一口一个‘小瑕’,言语亲近而又满意,再提一句未来世子妃,吴瑕跟着孔嬷嬷也没白学,有着赵芸熙的带领,很快,就融入其中去了。
吴瑕担心了一个晚上,这会心慢慢的落下,世子和芸熙姐都在帮她撑腰,名门贵女对她也很客气,言语之间,也颇为的亲近。
不管他们心里有没有对她的出身鄙夷,反正吴瑕是没有感觉出来任何的鄙夷的。
进了院子,流水席摆上,赵芸熙身为郡主,身份尊贵,想要上前来攀关系的人,着实不少,赵芸熙分身乏术。
“芸熙姐,正好,我在这里坐会。”吴瑕示意她不用管她,她这会已经适应了,倒没觉得哪里不对的。
流水的席面很有意思,菜品的味道也好,坐了一会,吴瑕便打算去外头走一走,透一透气,带上丫鬟小左,在附近走一走。
亲王的婚宴,十分的隆重,吴瑕沿着小路走到了湖边,打算坐着湖边吹吹风,刚刚在宴会上,她觉得脸都要笑僵了。
那些贵女们,确实没有为难她,言语之中,还颇多的讨好,说出去的话,还得在脑子里三思五想的,她觉得有点累。
“吴瑕,慢慢来,你会习惯的,不能丢脸。”吴瑕悄悄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望着湖面,秋风吹来,有些凉意。
“未来世子妃在这里呢?”
“是不是不习惯?”一件蓝色衣裳的女子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吴瑕站起身,“卫姑娘。”如果她没记错,这就是芸熙姐让她注意的国公曾孙女,卫姿芸。
“不敢当,你可是未来世子妃。”卫姿芸熙在‘未来’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她围着吴瑕转了一圈,打量道:“以色待人,岂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