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都看了一百遍了。”吴瑕陪着老爷子坐在书房里半天,老爷子就将圣旨摆在桌案上,看了半天了。
桌案上的茶,墨水都不许放上,就担心水和墨汁污染了桌案上摆着的圣旨了。
“有吗?”老爷子摸着胡子,欣赏着桌案上的胡子,这心里美的啊,他问:“其它人都到了吗?”
“爷爷,你让所有人都过来是要做什么?”吴瑕询问着。
老爷子看着她道:“当然是要宣布大事!”
“大事?”吴瑕好奇。
吴言诚和吴言谦兄弟赶来的时候,吴言诚问:“爹,如今家里生意太忙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因为闺女封了乡君,吴言诚已经打发人先行回东州报喜了,就等着回乡祭祖,告诉祖宗,他们吴家要出息了。
“什么事都没我这事急。”吴老爷子看着他们兄弟两个都到了,看着一众孙子:“如何,沾了你们堂妹的光吧?”
吴家孙子一辈的人,连连点头,以前做生意,可没现在好做。
以前是他们求着别人,现在是别人求着他们,他们还得好好挑一挑,如果是为了给吴家送钱的生意,可不能做。
“好了,大家都到齐了呢,有件大事,我得宣布一下。”吴老太爷坐在主位上,将刚刚得到的圣旨拿了出来:“你们几个看清楚了,这是瑕儿为吴家挣来的荣耀。”
“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谁要是往这荣耀上染上污点,别怪我老爷子不讲情面,直接逐出吴家门。”吴老太爷先前就已经敲打过一番了。
那还是吴瑕成为准世子妃的时候,如今,吴瑕成为乡君了,还得再次敲打一番,他道:“若不是世子,这功劳能不能落在吴家头上且不说,没惹来祸事,就算不错了,财不露富,可明白?”
“吴家,太富了。”吴老太爷摸着胡子,看着自家两儿子,还有一众孙子。
吴言谦道:“爹,你的意思,我们还得再捐点钱?”
吴老太爷赞赏的看着他,不愧是把吴家生意开展到了京都的,脑子转的就快。
“爹,我们之前东州就捐赠了不少银子。”吴言诚道:“药草、衣裳还有吃食,每日送出去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哼。”吴老太爷轻哼一声,睨了他一眼:“要不是这些东西,你以为,功劳大到封乡君?”
“皇恩浩荡,我们吴家,也该感谢一番。”吴老太爷摸着胡子,一字一句的道:“我决定,将吴家一半的家财,捐赠出去。”
“什么?”吴言诚惊的差点没从椅子上面掉下来。
吴言谦狂咽口水道:“爹,我没听错吧?”
“爷爷,我们为什么要捐赠这么多钱出去?”吴家一个孙子辈的人开口。
“对啊,我也觉得没必要啊。”吴瑕着急的说道:“爷爷,没必要为了我……”
“谁说都是为了你的?”吴老爷子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你们觉得,吴家以后,还会缺钱吗?”
“你们都来说说,依着现在布行的生意,还会缺钱吗?”吴老爷子看着他们问。
吴言谦和吴言诚兄弟两个对视了一眼:“吴家富了好几代,钱财不缺,更何况,如今吴家生意蒸蒸日上,更是不缺的。”
只是,吴家的子孙辈,大概都没有什么考功名的天份,都不是读书的料子。
“那借着皇恩浩荡,捐赠出一半家财,可有不妥?”吴老爷子笑问。
吴言诚道:“爹,不妥,皇恩浩荡,可不止我们一家,若人人如此,那……”
“你怎知,皇上不希望如此?”吴老爷子扫了他一眼:“我可听说蜀地地震,受灾人极多。”
“捐赠一半家财,是不是多了点?”吴言谦眼眸微闪,吴家这么多钱财,一时半会,也十分难查清。
“既然要捐,自然就要有诚意,否则,岂不是作戏?”吴老爷子看着他们道:“你们列个单子,明儿个瑕儿进宫谢恩的时候,一瓶带上。”
“一个晚上?”吴言谦和吴言诚瞪圆了眼珠子,完全没想到就给一天的时间。
不,这会都已经是晌午了。
“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够?你们难不成吃白饭的?”吴老太爷眼了他们一眼,道:“行了,都去干活吧。”
离开的时候,吴言谦和吴言诚脚下发飘,老爷子一句话,一半的家财,就已经散去了?
“二弟。”吴言诚想,这怎么也是为了他闺女,他正想说点什么,吴言谦笑道:“日后,还要沾一沾瑕儿乡君的光了。”
“你是她二叔,都是一家人,可别说这外道话。”吴言诚握着他的手道:“为了瑕儿,吴家也付出这么多了。”
“大哥,你就别说这场面话了,小峻能找到文院长当先生,这次又在九殿
大家都离开了,吴瑕坐在位置上,一脸发愁:“爷爷,我要是不嫁给世子就好了?”
“胡说。”吴老爷子走到她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要不是嫁给世子,吴家能有现在的荣耀?”
“可是……”吴瑕总觉得让家里为她散这么多的钱财,心里过意不去。
“你爹娘那边且不说,你二叔那边,小峻跟着文院长,可都是因为你。”吴老爷子安慰着,道:“别人可是想要这个机会,都够不着呢。”
“瑕儿,明儿个面圣的时候,尽管说,知道吗?”吴老爷子怕她心里有压力,开导了许久。
豪门士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隔天,吴瑕跟着世子进宫谢恩的时候,还在马车上,便将捐赠一半家财的事情说了。
“吴爷爷可真是智慧。”燕书煜有些意外,吴老太爷确实是个有智慧的人,昨天他无意提起地震的事情,今天,吴老太爷就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
皇宫。
吴瑕紧张的将东西献了上去,又说了不少漂亮话,最主要的还是有燕书煜在一旁帮衬着,倒也还能撑得住。
离宫的时候,吴瑕又捧着一道圣旨,她喃喃的说:“我,成县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