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松。”
燕九一副委屈的样子,强调说:“我是病人,我受伤了。”
“你还好意思说!”
秦荷一提到这个就来气,幸好她来了。
“小荷。”燕九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软软地喊着她的名字,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袖,那虚弱的脸庞,期盼又带着可怜兮兮的眼睛。
秦荷:“……”
得,谁让她最吃他的颜呢!
虽然声音没有刻意放柔,可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撒娇一样,他丰神俊朗的脸庞,她根本人就挡不住。
最后,华笙把燕九的衣服扒了。
“燕大人,要不,我来给你脱吧。”秦荷主动说着。
燕九这会后悔了,死死拉住秦荷的手道:“小荷,那个,你刚刚裙子也湿了,去换一身。”
“没事,我衣服穿得厚,还是你换衣服比较重要。”秦荷直接动手扒衣服,那动作,把一旁的华笙吓了一跳。
燕九一边抓着衣服,一边给华笙使眼色。
华笙秒懂,立刻松手,道:“少爷,我去给您找一身衣服。”
话落,华笙迅速地往外跑,还体贴地关上了门,华笙道:“我们大人的未婚妻是神医的弟子,还要给我们大人诊脉,谁家有合适我家大人的衣裳?等会我好给大人换衣服。”
华笙的声音格外大,他在心里给自己点赞,他真是太机灵了!
燕九眼睁睁地看着华笙离开的背影:“……”
他怎么就有这么个没眼色的小厮呢?
“燕大人,来吧。”
秦荷的话音方落,把她自个给逗笑了,怎么都觉得像是调戏良家妇……男?
逼良为娼?
咳,不对不对。
“小荷,虽然我们是未婚夫妻,可这对你不好。”燕九这会脑子有点昏,依旧紧紧抓着衣服。
“赶紧把脏衣服脱了。”
秦荷主动将衣服给脱了,血将他的衣裳全部染湿了,最开始,是想逗一逗他的,可是看到他肩膀上被血染红的衣服时,顿时就红了眼眶,心疼得她动作都小心翼翼了。
“燕九,你当自己是铁做的,会金钟罩吗?”秦荷一边说一边数落着,完全没注意到,她都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金钟罩是什么?铁还能做金钟罩?”
燕九反问。
秦荷扒拉着衣服的手一顿,她瞪了他一眼说:“幸好砸到你的肩膀上,要是伤到脑袋,你脑袋就要开花了!”
“我错了。”燕九的声音都弱了几分。
“哼,我告诉你,你要是有事,我绝对不会替你守着的,我就改嫁。”秦荷抿着唇,道:“燕大人,你是县令,又不是小卒子。”
“我那是情急,不过,我避开要害了。”
燕九弱弱地提醒着。
“哼。”
秦荷轻哼了一声,她迅速地将他扒到只剩下最后的中衣,看他一副死死护住的样子,秦荷笑道:“燕大人,你放心,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的!”
话落,秦荷也没为难他,转身就走,一打开门,就看到华笙拿着衣服进来了。
“赶紧给你家大人擦身体,这么冷的天,别冻坏了。”
秦荷刚出去,华笙就飞快地抱着衣服进来了,看到燕九身上还穿着中衣,他忙道:“少爷,我刚刚做得对吧?”
“你说呢?”
燕九随手拉过旁边的被子,这会冷啊,也顾不得这些了。
“少爷,依我说啊,秦姑娘真是福星,要不是秦姑娘及时赶到,少爷你可得受苦。”华笙一边说,一边将衣服换下,不一会又抱着热水过来,给燕九擦洗身子,换了一身衣服。
秦荷换了一身大娘的衣服,明明是粗布做的衣裳,穿在秦荷的身上,倒是将她衬得清丽脱俗。
“姑娘,我,我家实在没有多余的衣裳了。”大娘有些紧张。
“大娘,有衣服穿已经很好了,这衣服的针脚做得真好。”
秦荷夸赞着,这话可是真心的,她道:“大娘,这是你缝的?”
“是,我缝的。”大娘紧张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娘,你这手艺啊,都可以到锦绣坊做绣娘了。”秦荷主动道:“大娘要是愿意,可以去锦绣坊领东西回来做,不管多少,也能补贴家用。”
“这,这,这行吗?”大娘惊喜地看着秦荷。
“我们家姑娘是锦绣坊的东家。”夕照在一旁开口。
大娘激动地说:“那可太谢谢姑娘了。”
秦荷再次看到燕九的时候,他已经换完衣裳躺着了,她让夕照去报信,同时带一些需要的药回来。
秦荷直接探向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才道:“睡一觉,等夕照回来,给你熬药。”
“好看。”燕九夸赞着,普通的粗布衣服,却依旧难掩她的美丽。
秦荷:“夸我也没用。”
“天地可鉴,我说的全是真话。”
燕九拉着她的手:“你……”
燕九刚开口,秦荷睨了他一眼说:“怎么,把我这个郎中赶走?”
他的伤口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可药还没吃呢,谁知道伤口会不会有变化?
“小荷。”燕九握着她的手,就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般,问:“你怎么来了?”
“还说呢,我给你送烧鸡,结果在县衙里扑了个空。”秦荷嘟囔地把这事说了,还说了一些路上的趣事,把银环的事情隐去没说,免得燕九担心。
“我家的小福星。”燕九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哼,谁要当小福星,你要是敢……”秦荷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燕九伸手捂住。
秦荷目光紧紧地盯着燕九的伤口,她拍开他的手,急道:“燕九,你,你就不能安静地当个病人嘛!”
秦荷迅速地查看他的伤口,确定他伤口没崩裂开,这才道:“你要是敢再动,就别叫我了。”
秦荷再三叮嘱着,手覆上他的眼睛,强迫他睡觉,最开始,燕九还说话呢,等到了后来,燕九实在是撑不住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悄悄地移开手,她趴在床边,凝视着他的睡颜,明明睡着呢,他的眉宇还是紧紧地蹙在一起。
“为什么要这么拼呢?”秦荷轻轻抬手,想要替他将眉宇抚平,丰安县令换了好几个,就没有一个人像燕九这么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