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公馆的大厅里,壁炉燃烧着,在这个空间里坐着的人脸色却都不怎么好。
祁达不悦的看着贺管家,“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暂时没法下山了?”
祁家人都泾渭分明的坐在沙发上,在场的所有人里,站着承受大家不愉快目光的,只有贺管家。
贺管家尽职尽责的说道:“目前来说,确实是这样的,我们去山崖边查看过了,或许是因为天气原因,缆车的绳索断了,但各位也不用这么担心,我打电话联系了缆车站的人,他们会派人来修理,不过因为昨晚的大雪,条件受限,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
至于说什么乘坐飞机下山,这就更是不可靠了,现在外面还在下着鹅毛大雪,天气很是恶劣,并不具备飞行的条件。
一向话不多的尹沫开口问:“那大概需要多久呢?”
贺管家回答:“或许需要等上半个月的时间。”
尹沫神情微变,她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角,眼神也有些慌乱。
祁幸运问了句:“三嫂,你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尹沫还没说话,祁潇已经懒洋洋的说道:“她每天不是窝在家里,就是去上什么茶艺课,每天日子都过得这么舒坦,她能有什么急事处理?”
尹沫腼腆的笑了笑,“祁潇说的对,我能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呢?我就是担心我报的茶艺课要落下了。”
阮帆南说道:“三嫂,这没什么大事,我就认识几个茶艺大师,等出去后我介绍你们认识。”
尹沫浅浅的一笑,“嗯,谢谢你。”
贾稔不满的说:“我还约了几天后与朋友们去美容院的呢,这下好了,来了这个鬼地方都泡汤了。”
祁达皱眉,“你好好说话。”
贾稔撇了撇嘴。
客厅里的人都在因为自己的私事而陷入了一种负面情绪里,外面却传出来了嬉闹的声音。
白瑶站在雪地里,她穿的像个球,双手叉腰,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我给你堆的雪人大不大!”
那是一个白色的有半人高的雪人,脖子上围了一条红围巾,头上戴了一顶红色的毛线帽,用两颗捡来的石子镶嵌在脸上成了眼睛,用厨房里剩下的胡萝卜当成了嘴巴,两根不对称的树枝则是成了它的双臂。
祁野蹲在雪人面前,黑漆漆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不怕冷,但是在白瑶的要求下,他也穿的很是暖和,黑色的棉服下叠穿着灰色的卫衣,黑色工装裤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穿秋裤,白瑶很喜欢把他打扮成活力四射的样子,有种健气体育生的质感。
他和白瑶生活的地方,冬天很少会下雪,就算是下了,那也只有一点点,绝不会有这么大的雪可以让他们堆雪人。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白瑶为他堆的雪人。
祁野掏出手机找了各个角度拍了照片,然后他就兴奋的跳起来朝着白瑶扑了过去。
白瑶倒在了柔软的雪地上,被他蹭的痒痒的,忍不住和他一起笑了出来。
客厅里的人看着玻璃窗外玩得开心的年轻夫妻,有人觉得无所谓,有人觉得腻乎,还有人莫名感慨了一句:“年轻可真好啊。”
这句话是祁幸运说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起了年轻的事,她端起一杯红茶优雅的抿了一口,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
阮帆南立马说:“你想堆雪人?我陪你去外面玩。”
祁幸运兴致缺缺,“我都一把岁数了还去堆雪人,你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丢脸呢。”
阮帆南却不认同,“只要有年轻的心,那我们就不老,年轻人喜欢的,我们都能喜欢。”
一群人正闲聊着,一声尖叫打破了还算和谐的场面。
贺管家是反应最快的,他说:“我去看看情况。”
祁幸运:“我怎么觉得那叫声是小嫂子发出来的?”
祁潇站起来,“走,看看热闹去!”
屋子里的人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到了二楼,他们看到了瘫坐在地上的肖宝宝。
先一步赶来的的祁渊扶起肖宝宝,“宝宝,怎么了?”
肖宝宝脸色苍白的指着眼前的打开房门的屋子,“他、他死了……”
屋子里的血溅的到处都是,血腥味扑鼻而来,倒在血泊之中的,是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这具尸体已经不成人形,四肢断裂,散落在躯干周围,头颅不知道去了哪儿,可是看他身上的穿着还能叫人认出来,这是祁斐。
贾稔看到出事的房间是祁斐住的房间,她有不妙的预感,大叫一声:“儿子!!!”
她快速的跑了过来,见到眼前的惨状,不敢接受这样的场面,一时气血上涌,昏倒在地。
祁达顾不上老婆,他看到这惊悚的场面,同样是双腿发软,但他比贾稔要强一点,他还没有昏过去。
祁达跪在地上,睚眦欲裂,“是谁!究竟是谁杀了我儿子!”
他平时总对祁斐这个儿子看不上似的,但这毕竟是他的亲骨肉,也是他唯一在世的儿子,他不可能对亲儿子的死无动于衷。
“爹地,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