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也就只有非人的力量能办到了!
白瑶回头看了眼棺材,棺材还是停在原地,棺盖却是落在了地上,棺盖边缘上有着一个从里凹陷进去的手印,不难让人想象里面的人是怎么推开棺盖板出来的。
灵堂里霎时阴风阵阵,众人心中惶恐,只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白璃璃慌忙问:“那我哥哥去哪儿了?蚩虫,你可以帮我找到他吗?”
蚩虫还是只有那一句话,“我不曾答应过帮你找人。”
白璃璃咬了咬唇,“只要你愿意帮我找人,我给你付双倍的报酬。”
他笑的天真烂漫,嗓音轻浮,“好呀。”
白羽是文人,他最看不惯这种轻佻的做派,拉过女儿,他讽刺的对白昀说道:“真是一出好戏,那就祝你们请的这位高人可以寻回尸骨了。”
说罢,白羽拖家带口的离开灵堂。
在他看来,白昀与白璃璃做出这一场戏,无非就是为了把子虚乌有的事情坐实了,什么怪力乱神,他才不信呢!
后来,听说为了寻找大少爷的下落,那位苗疆人又不得不作为客人在白府住了下来,白璃璃是重生一次,很是信鬼神之说,她是铁了心要借助异法来找出凶手了。
白羽夫妻则是打定了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白昀那边再闹下去,那他们也去请个道士回来以牙还牙。
白瑶担心白珏的身体,请了大夫来看,大夫只说了小少爷是没休息好才精神不济,没有别的问题。
但白瑶害怕昨天晚上的事情再发生,今夜,她决定守在白珏身边,门窗都关好了,绝对连一只虫子都飞不进来。
白珏的作息时间也被白瑶带的很规律,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到了半夜,白瑶自己靠在床头拿着本书打发时间,但也熬不住打起了瞌睡,她慢慢的闭上眼,突然感到手上的疼意,再睁眼时,她听到了呜呜的风声。
白瑶霎时间也感觉到脚底的疼痛,她回过神来,不知是何时,她居然走到了一片黑乎乎的树林里。
她茫然了片刻,才摸清楚了现在的状况,然后便是感觉到了冷,之前在房里她已脱了外衣,脚上连鞋子也没穿,就这么赤着脚一路走到了这片树林。
抬起脚底一看,都被石子磨破了皮。
白瑶扶着旁边的树,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被树枝刮了道伤痕,她这只手不久前被虫子咬过,还泛着微红,所以被树枝划到才会有一种钻心的疼,让她猛然间就清醒了过来。
而她并不知道自己还有梦游的习惯,很明显,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人算计到了,或许是迷药,或许是那些有毒的蛊虫,又或者是别的法子,不管怎么说,她得赶紧回到安全的地方。
白瑶抬起脸四顾,周围都是暗沉沉的树影,她压根分不清方向。
就在此时,有幽怨笛声在和着风声,如泣如诉。
她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树影摇曳犹如张牙舞爪的鬼魅,红衣少年阖目独坐在井岸边,惨白如纸的面容上神情安然,他手中翠绿的短笛,与他腰间被风吹动的银铃声互相应和,好似是在给幽泣的夜风添了几分阴森诡谲。
就在白瑶的眼皮子底下,一双女人的手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她叫了一声:“小心!”
笛声停下,少年也睁开了那双桃花眼,一如既往的带着轻佻的笑意,全然不知危险为何物。
红衣蹁跹,银铃轻动,他身体往后坠落。
白瑶只来得及抓住了他的一只手,他太重,根本不是她能提起的,就在她要松手时,那只女人的手抓住了她的衣角,把她也顺势拉了下去。
深不见底的黑暗,风声惨烈,失重感来的又急又快,让人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直到坠地,她没感觉到什么疼痛。
白瑶睁开眼,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伸出手摸了摸,少年衣服上的银饰很是硌手。
就算看不见,她也能猜到自己现在大概是正趴在他的身上,她快速的坐起身子,但周围什么都看不清,她也不敢乱动。
她又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大概是他站了起来。
一盏幽绿色的小灯被点亮,只是一盏用白布裹起来的小灯,做的并不精致,里面的虫子在白布上撞来撞去,关系好像不怎么和睦。
他身姿颀长,唇角含着笑说:“蔓幽虫被唤醒后,会与同伴厮杀到只剩下最后一只,而最后一只虫子通常也会因为伤重不治死亡,如果你更喜欢黑,也可以等到它们死光了后再起来。”
白瑶还从来没有听过有这种与同族厮杀到两败俱伤的物种,苗疆人都喜欢养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从地上爬起来,借着暗淡的光勉强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枯叶遍布的井下,里面居然还有一条通向不知何处的地道,看石壁上的痕迹,应当有很多年的历史了。
她说:“我刚刚看到有个女人把你拉了下来。”
蚩虫不以为意,“是吗?”
白瑶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周围,在思考能不能捡个东西防身,现在她都掉进这个鬼地方了,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