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他们放的火,山匪作恶多端,也该抓。”
“呵呵,说的是,只是这几年没见过,在下一时想岔了。”
男人略带着歉意地笑着,只是话里的意思在座的人都懂。
“可不是,这几次官盐被盗没个说法,如今看来,少不得某些人的有意为之。”
江城的盐价比其他地方要高出不少,只因官盐失窃多次,数量有限,府衙抬价,平民百姓又能如何?
“唉,希望御史大人能查明真相了。”
“查个屁,昨夜有人就见他们几个在酒楼畅饮,连知府苏大人都一起了,我看啊,还是别多想了,蛇鼠一窝,苦的还是我们。”
“真的?谁看到了?话说御史大人是何年纪?听说他风流倜傥,夜御几女”
“听人说他在上京,那也是家喻户晓,睡遍花楼,那姑娘家见到他腿都打颤”
“噗!”
几个聊得兴起,角落桌子上安静坐着的人突然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嗤,这位兄弟,怕是尚未成家?”
有人看他那咋呼样不禁嗤鼻,这才哪到哪,年轻人还是要多见见世面方可。
楚凝烟循声看去,眼眸收紧,快速低着头吃面,默默移动自己坐到了峥峥身边背对那人。
秦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刚才大家所讲的话岂不是都被他听到了?
楚凝烟暗自庆幸自己早上又把脸涂黑,穿得朴素,应该不会被秦大人发现。
她暗自小心着,现在只想快点吃完面离开了。
“呵呵,尚未,不过,照你们所说,那御史大人岂不是荒淫无度?毫无用处?”
秦湛穿着一身墨蓝色普通布料的衣裳,身旁坐着两个护卫,本是一派悠闲喝着茶听着讨论,却不想关于自己的传言如此生猛。
捏着茶杯的手都有点发抖,难怪去哪人家都不忘往他被窝里塞美人,呵呵,真是令人深刻的高大形象啊
“小兄弟,万不可如此轻率,虽说这御史大人沉溺美色,但男人嘛,好色之徒比比皆是。听说去年一个贪污赈灾案就由他督察的,力排众议将那工部尚书送入大佬,可谓是振奋人心。”
“嘶,这件事我等也听过,也是这次的御史大夫,那这次来江城他真能找出偷盗,私贩官盐的人?”
“这谁敢断言”
几人摇头,其实亦不知会如何,人心易变,谁能保证他还是那个他呢?
“也许他会像大哥所说这般英勇吧,但你们说的私贩官盐又从何得知?”
秦湛拎着酒壶在大哥那桌坐下,客气地招呼其他好奇的几人一起坐下。
目光在专心吃面的一对母子身上扫过,转过身给几位倒上了酒。
“这个啊,我悄悄说,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
楚凝烟见峥峥已然吃饱,小孩好奇地盯着聚在一起的人,她也有点想留下听,可那样就过于明显,无法,她带着峥峥离开了。
路过那桌时还听到了秦大人时不时的附和声,楚凝烟心想,也许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坏吧?
她带着峥峥到街区卖菜的地方闲逛,因为翠香偶尔会出府采买,她管着后院美人的伙食,也许能有缘碰上。
可惜,连着三天,她都没有遇到熟人。
她这几天也在面馆茶楼打听了些消息,现在齐大人跟知府苏大人联合查案,还派了人去围剿山匪,据他们所说,山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她亦不敢轻易出城。
这日她跟峥峥用完早膳走在街道上,倒是碰到了步履匆匆的齐韶,他衣裳凌乱,眼底一片乌青,似是刚从被窝里爬出。
楚凝烟拉着峥峥背对他们,站在一个摊位前假装挑菜。
“二公子,速回吧,老爷和夫人都发火了。”
小厮催促着,还被齐韶踹了一脚,眼底一片阴霾。
“不是让你不与父亲提?他们怎会知晓?”
“冤枉啊,奴才守口如瓶,是李妾室,她有孕了。”
两人说着便匆匆走远了,齐韶没想到他一扫而过的背影是这几日来时常咒骂的女人。
这会儿他一心回府,哪还有空闲看一个有着孩子的妇人。
齐韶后院已然有四五个妾室,可他却时常在外偷腥,这样的人居然还口口声声说心悦于她,楚凝烟想想都恶心。
听说齐府现在也是提心吊胆的就怕出错,这齐韶倒是一如既往地肆无忌惮。
楚凝烟拉着峥峥回到客栈,这几日住在这里也跟掌柜打听了周边的情况。
孟夕瑶小时候的家就在这边的牛家村,但楚凝烟并不想去那里。
“姑娘是要投奔乡下亲戚?”
“嗯,家中长辈已仙逝,留下我与幼弟难以维系,只能投靠他人了。”
楚凝烟这几天打探消息不是白跑的,她把周边几个村子都了解到了。
而这家客栈掌柜的会有马车到乡下收菜,她想借他的牛车前往。
“如此,那你明日便跟小哥去吧,看你姐弟俩也不容易。”
掌柜的没有多想,反正也是要顺路去采买的,就当做个顺水人情了。
“多谢掌柜。”
楚凝烟心情激动地回了房间,屋里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