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答应傅归云好好学习府上规矩后,韩念果真是安分了下来,整日里跟着童嬷嬷和府上的教习嬷嬷学习王府礼仪。
而且,她如今也将世子跟前的女人个个了解得很透彻。
排在最前列的自然要数世子妃和她抬的芳怡、彩蝶两位姨娘,这二人看似不得宠,实则日子过得最舒坦。
其次,便是浮香为首的凝香阁,她与丽雪那瘸子虽说搬出了牡香斋,可也得世子妃照拂,兄长最喜去那边留宿。
至于牡香斋里那两人,她清楚是个什么德行,也懒得置喙。
所以每日习完规矩后,她便是去世子妃抬的几位姨娘院里走动,并将世子、世子妃赏赐的东西大多送给了这几人。
一来二去的,不仅是两位教习嬷嬷,便是芳怡、彩蝶几位姨娘对她的印象都不错,见到世子妃对韩念都是赞不绝口的。
如此,傅归云也挑不出她什么理来,打心底里高兴,为她议亲之事不得不上心许多。
进入冬月后,漓阳城里迎来了冬日里的第一场雪,四处白茫茫的,看着很是喜庆。
也在初雪之日,宫里终于传来了消息。
惠帝决意迎崔颖入宫,册封贤妃,并派遣了宫里的教习嬷嬷随迎亲使团一道入漓阳王府,教授宫规,由漓阳王择日护送贤妃入宫,行册封之礼。
此外,惠帝将大荣、大澧旧地尽数赐赏给了漓阳王,纳入封地。
这对于陆家和漓阳王府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喜事。
傅归云叫宫里人备了晚宴,邀了崔颖、韩念过来一道用膳,一来是恭贺崔颖得偿所愿,再则也想趁此化解两人先前的恩怨。
免得崔颖因韩念之事,将来嫉恨上整个王府。
“这次全仗着嫂嫂替我出谋划策,颖儿才有了今日之福。”
崔颖让余嬷嬷和萍儿刻意从宫里的赏赐里挑了些贵重的物件,送来了储贤宫。
每一份礼物小到送给姨娘,大到感激王妃的,都已经提前叫人包裹好。
“我知王妃近来身子不适,颖儿是个不祥之人,便不去打搅王妃了,全劳嫂嫂替颖儿谢过王妃的照拂。”
崔颖坐在她跟前,一脸赤诚的说道。
“娘娘入了宫便是侍奉陛下的贵人了,万不可再说如此不吉利的话。”
傅归云劝道:“崔家满门忠烈,老国公以死血谏上君,奈何大澧废帝是个忠奸不明的,害苦了崔家上下,苍天怜悯,为崔家留下血脉,娘娘怎能视此为不祥。”
“谢过嫂嫂提醒。”
听她一直唤自己娘娘,崔颖心里高兴,但嘴上还是客套道:“颖儿心里将兄长与嫂嫂视为至亲,且不说尚未入宫,眼下还得仰仗兄长和嫂嫂,嫂嫂就别与颖儿见外,仍唤我一声妹妹吧。”
“这如何使得。”
傅归云肃声道:“尊卑有别,陛下既已下旨,我等自当遵奉娘娘,岂敢乱了礼法。”
两人正相互客套的叙着话,陆临初便带着韩念走了进来。
学了一月规矩,韩念倒是懂礼多了,刚入门就随着陆临初先行过礼,这才开口恭贺。
“崔姐姐果真是有福之人,不仅得兄长和嫂嫂器重,如今连陛下都对姐姐青睐有加,尚未入宫呢,就册封为贤妃,那可是四妃之首,往后崔姐姐有的是富贵日子了。”
她说得口不对心,眼里尽是嫉妒。
陆临初听得直皱眉:“念念,休得在娘娘面前无礼。”
余嬷嬷在旁瞧得也是直翻白眼,连世子妃都这般恭谨,她一个野丫头竟如此不识尊卑,敢与自家小姐姐妹相称。
崔颖倒是大度,笑着劝说道:“兄长无需多礼,若不是兄长,颖儿早就死在了华阳关下,你我义结金兰,念念既是兄长认下的义妹,自然也是颖儿的妹妹,她唤我一声姐姐合情合理。”
“是呀,兄长就是拘谨。”
韩念上前就挽住崔颖胳膊,乐滋滋道:“崔姐姐出身名门,又是靠着兄长和嫂嫂才有幸得陛下青睐,总不至于还未入宫就不将漓阳城这些穷亲戚放在眼里了。”
“咳。”
崔颖干笑了声:“念念说的哪里话。”
听着她这话总有挑唆之意,连忙看向陆临初:“颖儿在这世上除了兄长、嫂嫂,再无别的亲人,便是入了宫也会惦记着兄长和嫂嫂的恩情,将漓阳王府当作娘家人了。”
陆临初本也未将惠帝看在眼里,如今漓阳王府占据大康半壁江山,对往日皇帝小儿为难自己之事更加耿耿于心,自然不会将面前这位贤妃真正当作什么上宾。
之所以礼遇她,仍是觉得她是自己收的义妹。
“颖儿能有此心,愚兄心中感激。”
陆临初语气淡淡道:“伴君如伴虎,往后入了宫定是要更为谨慎些才好。”
“多谢兄长教诲。”
崔颖同他恭敬的福了身,傅归云便催促着众人落座:“既然世子和念念也来了,咱们就早些开宴吧。”
“好。”
崔颖轻应了声,不动声色的直接甩开韩念挽自己的手,满脸堆笑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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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念默默朝她翻了个白眼,只在心里冷哼了声。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在小皇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