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韩念咄咄逼人的样子,再看她红肿的双目,楚怀夕便猜到这人定是受了委屈,很是识趣的起了身。
见此,韩念这才满意的坐下身去。菡幽一头雾水的问:“念念姑娘......”“跪下说话。”,韩念怒吼一声,菡幽吓得小脸一白,立即跪下身去。楚怀夕迟疑了几秒,也不动声色的跪在了她面前。见此,韩念阴郁的面上终于舒展了许多,伸出手,强行抬起楚怀夕下巴,她静静凝视着,声音如同幽灵一般传出。“你说,我兄长心里最在意的人是谁?”“这还用问。”楚怀夕唇角微勾,淡淡的回道:“念念姑娘生得玲珑可爱,又乃忠烈之后,连世子妃也将姑娘放在心上,世子最在意的自然是姑娘你的。”“算你识相。”韩念听得面上一喜,这才将她下巴放了下来。可看着眼前二人,她心里总是不得劲。“我嫂嫂这人心善,对府里的下人个个宽厚,便是你们这等泼材也愿意容忍着。”韩念气鼓鼓道:“这牡香斋毕竟是我兄长的屋子,你看看你们两整日里成什么体统,区区两个贱婢,却是养尊处优。”说着,刻意指了指楚怀夕:“尤其是你,那通房女使也不能只理解字面上的意思,整夜宿在我兄长的床上成何道理,从明日起我便禀过嫂嫂,你们就到檀华院伺候本姑娘吧。”“伺候你?”菡幽有些恼怒,却又不敢顶嘴,只敢支支吾吾:“奴婢可是服侍世子的。”“我兄长日理万机,回到府上有我嫂嫂和姨娘们伺候,何须你二人充好心?”韩念怒道:“难不成你二人还存着别的心思?”菡幽不服气,想要再辩,却被楚怀夕暗地里一个眼神止住。“我看你二人就是清闲日子过惯了,只想躲在这牡香斋里偷懒。”韩念朝着两人冷哼一声,随即站起身来:“今夜就好好在这跪着,没有本姑娘允许,谁也不许起来。”说完,就自顾自走到床榻边躺了下来。楚怀夕和菡幽看着,恨得牙痒痒,谁也没敢开口阻拦。菡幽对楚怀夕越发的感到失望,她连一个外面的野丫头都收拾不了,哪有什么本事帮着自己成为姨娘。突然间,竟是有些后悔,当初不该争那一口气,留在这院里。两人就默默的跪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陆临初突然寻了过来。菡幽看得面上一喜,热泪盈眶的喊了声:“世子。”陆临初拧着眉头,瞥了眼二人:“怀夕,你和菡幽跪在地上做什么?”两人都不做声的,仅是偷偷瞥了眼床上。陆临初顿时了然,没好气的冲着床上喊道:“念念。”韩念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叫唤自己,连忙睁开了双眼。侧头一看,见兄长正黑着一张脸,便讪讪的坐了起来:“兄长,你不是在陪嫂嫂,怎么突然来了这边?”“你还好意思说。” 陆临初冷声道:“你嫂嫂叫你回檀华院禁足思过,你怎生跑来了牡香斋?”韩念老实巴交的揉了揉睡眼:“嫂嫂是叫我明日禁足,也没说从今夜开始啊。”“......”,陆临初一噎,好像归云的确是这样说的。满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只得先去搀扶楚怀夕:“怀夕,你和菡幽都下去歇着吧,天寒地冻的,可别冻坏了身子。”“兄长,你不能让她们起来。”韩念匆忙起身,上前劝阻:“她们二人别有用心,想要僭越嫂嫂的位分,插手府上内务,对我更是不敬得很,若不好好罚罚她们,她们怕是不知道谁才是府里的主人。”“你胡言乱语什么。”陆临初脸上有些不悦:“怀夕和菡幽整日里待在牡香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们能僭越你嫂嫂什么位分?”“难不成兄长竟觉得我是在冤枉她们?”韩念瘪了瘪嘴:“兄长你自己问问这二人,那日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菡幽非要将我拉到院里来,还说什么这位怀夕姑娘是兄长颇为看重的,能够促成我与四公子的亲事。”想到此事,她就觉得愤怒:“她就一个贱婢,兄长分明说嫂嫂会替我安排亲事,她如此这般不就是别有用心,想僭越嫂嫂?”楚怀夕和菡幽面面相觑一眼,都是一脸苦意。这女子嘴上当真是没个把门的,倒是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陆临初安静的瞧了片刻,看出韩念所言非虚,便道:“念念,不是我不想帮你,你嫂嫂说得也并非搪塞之辞,大公子、四公子的确不是你能够肖想的,况且他们二人的性子于你而言也非良配。”说这话的目的,也是顺便敲打楚怀夕和菡幽,不许她二人再插手韩念的亲事。只是自己辜负了楚怀夕,并不好明着责备她。韩念如今将希望都寄托在嫂嫂身上,很是乖巧的应道:“兄长,我知道了,我已经同嫂嫂说了,都听她安排,你看这一月我不是乖乖的跟着童嬷嬷在学规矩。”这话倒是不假,陆临初确实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听你嫂嫂的准没错。”陆临初笑了笑:“我亲自送你回檀华院,你就好好回去闭门思过,等你嫂嫂气消了,她自然会将你放出来。”“可我现在有些饿了。”韩念不太友善的瞥了眼楚怀夕和菡幽:“兄长,你能不能叫这位怀夕姑娘替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