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陪着陆尤溪去司库房里取了几样东西,见他情绪有些低落,便多送了他一程。
路上趁势开解道:“世子妃也是真心想替公子撮合这门亲事,奈何那位韩家姑娘是个不识抬举的,公子莫往心里去。”
陆尤溪自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身为陆家子弟,又是王府家臣,他的亲事本也由不得自己做主,世子妃不以势压人,这已是叫他感激涕零。
“清露姐姐多心了。”
他由衷的笑道:“世子妃待人宽厚,尊重每一个人,便是想要为我安排亲事,也先问过我自己的意愿,我有何抱怨可言。”
清露眼眸轻闪着,问他:“那奴婢怎么瞧着公子这一路都不高兴?”
“我并没有不高兴。”
陆尤溪解释道:“眼下大雪封山,我瞧着这雪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一来是怕耽误了归程。”
“再则,大雪已下了半月不止,会影响水陆两道,漓阳城各处王庄的钱粮岁布怕是难以顺利运抵王都,我在想要不要将此事告知王爷,可又担心落个危言耸听的罪过。”
清露听着哭笑不得,他被韩念羞辱,此时的心思却还在王府的公事上,真是个怪异的人。
“公子若不好与王爷说,可将此事先禀过世子妃呀。”
清露提醒道:“世子妃虽无权干涉朝事,但统管内宅总得要顾及府上人的吃喝,你与世子妃商议商议,她若觉得此事干系甚大,必会早拿主意,便是王爷,也会听得进去的。”
“这主意倒是不错。”
陆尤溪茅塞顿开:“世子妃得王爷王妃器重,她的话自然比我说管用。”
打定了主意,两人正要折返回去,不经意扭头,就见徐槿舟偷偷摸摸的往着另一边溜去,似乎有意避开二人。
“徐长史,你这是要去何处呀?”,清露朝着他大喊。
“无事,无事。”
徐槿舟朝着二人笑了笑,眨眼间就没了人影。
两人纳闷着,菡幽慌慌张张的寻了出来:“尤溪公子,清露姑娘,你们可曾瞧见了念念姑娘?”
“念念姑娘又不见了?”,清露脸上写满无奈。
菡幽也有些苦恼:“奴婢和怀夕姑娘去取了些炭火回来,就听说她又出门了,世子刻意交代叫奴婢好生照看着。”
陆尤溪望着徐槿舟离去的方向出了会神:“徐长史好像是奔着牡香斋去的,他又从府外归来,会不会是遇见念念姑娘了?”
“他遇见念念姑娘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何躲躲闪闪,像是刻意避开我们。”,清露不解。
陆尤溪思忖着,越想越觉得不妙:“会不会是念念姑娘出了什么事?”
“这人向来不安好心,定是如此。”
清露道:“公子,咱们快些赶去牡香斋问问。”
陆尤溪拦住她:“他若真是别有用心,光凭你我二人,便是赶去牡香斋也无用。”
“菡幽姑娘,我与清露姐姐去禀报世子妃,你快些赶往牡香斋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陆尤溪吩咐道:“若是不能阻拦世子,就即刻赶去禀告世子妃。”
话落,就带着清露匆匆赶往储贤宫。
傅归云才回宫里坐下身来,喝了一盏热茶,书颜看她有些不高兴,贴在她后背,小心翼翼替她揉捏着肩颈。
“横竖世子妃也未薄待她,答应世子的都做了,嬷嬷也请了,亲事也安排了,莫说是世子,便是王爷和漓阳城的臣民那都只能觉得世子妃是用心良苦了。”
书颜好声安慰道:“你犯不着再为这种人置气。”
“你个臭丫头又猜到我心思了?”
傅归云没好气的白了眼她。
自己才不会因为韩念置气,只是同情韩母罢了。
才没了丈夫几年,又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女儿还是个不成器的,听闻世子爷没少照拂韩母,她却连件入冬的衣裳也不舍得置办,想来是将心思都花到了韩念身上。
为人父母的,她自能理解那样的苦心。
“书颜,你这两日得了空,找翠萝去库里取两件做好的成衣送到韩家,再找刘医师开些滋补调理身子的药材,将年货置办齐整些一并送去。”
傅归云嘱咐道:“再替我叮嘱几句,做子女的有怎样的福气总归是要靠她们自己个儿,叫她紧着自己的身子。”
“人活一世就那几十年,何必处处委屈自己,只顾着成全别人。”
“奴婢都记下了。”
书颜笑着打趣道:“世子妃不也总只是为别人着想。”
知道书颜所提之事,傅归云却是笑而不语。
自己可并不是处处为别人想,她在意那点破事,自己压根不介意,也没想介意。
情情爱爱的,看淡了,便只如过眼云烟。
主仆二人正嬉闹着,陆尤溪和清露就走了进来。
两人将事情如实禀报后,傅归云顿时蹙起了眉头。
书颜满眼困惑:“是什么样的事情是徐长史只敢告诉世子,却怕世子妃知晓的?”
“想来是念念那丫头在外被人欺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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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归云不屑的冷哼了声:“徐槿舟这人看似心向王府,实则总在寻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