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沅淑默默看了眼自己身边的两名女使,开始觉得这两人有些问题。
她们本是宋唯昭亲自为自己挑选的贴身侍女,当初在烈融城时,自己只能依靠他,瞧着这两人看上去都温顺乖巧得很,又和自己同为中原人,所以也没刻意防着二人。
毕竟,她相信宋唯昭是真心疼爱自己的,不好叫他寒心。
可如今纳兰逸清在自己前面有了身孕,她不得不去多想。
她记得刚入烈融城没两月,自己分明察觉到已有了身孕,可这贱人请的医师非说自己只是身子不适,之后的日子里自己竟是连那种不适感都没再有过,定是她对自己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压着心中的愤怒走到纳兰逸清身边,她强颜欢笑道:“公主有了身孕,最忌讳情绪此起彼伏的,陛下既然决意前去见我那长姐,公主不妨跟着一道去吧,如此也省得牵肠挂肚的。”
纳兰逸清料到这人不会安什么好心肠,不过整个江北大营驻扎的都是自己亲兵,她半点不惧怕这蠢东西能想出什么高招来对付自己。
她身边那两名贴身丫头,一直都是自己的人,被那两人照顾得滑了胎,每日喝着自己精心为她准备的避子汤,这蠢货竟然浑然不知。
这样的蠢货,还能有什么本事。
同她回以一抹幽深的寒笑,纳兰逸清应道:“妹妹说的有道理,既然陛下执意去见傅家大小姐,我陪着一道去再好不过了。”
话落,满脸亲热的挽着宋唯昭胳膊一道离去。
宋唯昭也不好阻拦,他亲赴漓江见傅归云已是叫阿尔赫人心生不满,若再惹纳兰公主恼怒,自己想要接回归云怕是十分艰难,只得依从了她。
待两人离去后,傅沅淑立刻叫来了陈霖。
宋唯昭近来对纳兰逸清擅权弄政颇为不满,意欲拉拢陈霖,培植自己的势力,陈霖投归大燕,自然也想得到宋唯昭器重,所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讨好傅沅淑。
为此,两人关系走得很近。
“大将军投归大燕以来也看到了,我中原子民被阿尔赫人蹂躏不轻,这对于陛下一统天下实在是大大的阻碍。”
傅沅淑直言道:“今日我请大将军前来,只为一事,那便是铲除纳兰妖孽。”
陈霖大抵是清楚了她的计划,她让纳兰公主随行前往江上,的确是铲除此人的良机,可如此一来,皇帝也会陷入险境。
“娘娘,末将想替陛下驱除阿尔赫人的决心不比娘娘少,可现下漓江两岸必是摩拳擦掌,稍有不慎,便会刀兵相向。”
陈霖一脸赤诚道:“末将听闻此次陪同那大宁太子妃前来的是陆家四公子,他手底下的离人帮可不寻常,若在江上闹出太大的动静,就怕陛下难以脱身。”
想了想,他又补道:“而且纳兰妖妇并不是个好对付的,她敢陪着陛下一同过江,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末将就怕杀她不成,会坏了娘娘的大事。”
“本宫都不怕,你怕个什么。”
傅沅淑怒道:“你难道还想一直受制于人?还有那陆家父子,倘若由着陛下将我那长姐迎入大燕,你就不担心陆家父子找你清算东邑城的旧账?”
这事是陈霖的痛处,他自是不愿意看到陆家父子活着投降大燕,当即道:“还请娘娘示下。”
傅沅淑欣慰的点了点头:“本宫早就听闻你箭术了得,本宫会设法助你调动原来的部将,但你定要拼尽全力,诛杀纳兰逸清和傅归云,并护陛下安然撤回北岸。”
陈霖平生最引以为傲的本领就是自己的箭术,可自打东邑城见识过陆临之射杀东邑王的本事,他已然心生敬畏。
只是,诛杀纳兰逸清,驱除阿尔赫人,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不管多艰难,他都要尽力一试,于是欣然领命而去。
这次漓江上的和谈是万众瞩目的大事,陆琛虽盼着儿媳能够说动宋唯昭来降,但更安心她和陆临之的安危。
所以自打儿媳准备渡江的消息传出后,就严令边境各城,不允许放南渡的难民过境,以免引奸细入城,惹来城中大乱,到时无暇顾及儿媳和陆临之。
可又怕难民长久滞留城外,因饥荒闹出人命,便让将士们在城门各处路口设置了粥棚,接济难民。
傅归云和陆临之出城这日,便见瓮城外四下里都围满了南渡的难民,粥棚的粥完全供给不上来,不少人被阻在城外多日,已饿得昏厥过去。
“近来南渡的难民好像多了不少。”
瞧着四下里那些饿得只剩皮包骨的百姓,许多人已是奄奄一息的靠在土包或是大树底下,附近的树叶和树皮都被剥得干干净净,傅归云看得很是心疼。
她前去问守城将士:“可是军中粮食匮乏了?”
“启禀世子妃,军中粮食的确不多了,但王爷每日都吩咐过,要备些粮食接济南渡的难民。”
那将领挑眉道:“末将也不知为何近来各处粥棚的粥完全供应不上,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江北那边也不会放太多百姓出城。”
“恐怕宋唯昭反而会在这个时候放更多的难民渡江。”
望着傅归云和陆临初,陆临之淡淡的笑道:“因为这样,他们才好让奸细一道混入其中。”
“归云这次渡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