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穿好中衣,背对着林念,“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从这里回京城,就算我用轻功,也至少半个时辰。”
他直言道,“老实说,我担心你就这样淋回去,肯定会生病。这里没水没食物,待着等雨停也不是什么明智的办法。”
林念红着脸,飞快地把殷呈的里衣垫在裙衫里。
“此地在桃花山和无头山相连的地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过裕亲王君在附近有个别院,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带着你飞过去。”
“嗯……”林念轻轻地扯了扯殷呈的衣角,“我弄好了。”
殷呈这才回过头来,“而且我想了一下,我就这么抱你回去,虽然可以保证避开耳目,不过你们府里有细作,万一这件事传出来,对你名声不好。”
“所以我打算让裕亲王君送你回去,到时候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傻了?给个反应。”
林念说:“我都听你的……”
殷呈掐了下小美人的脸,“都听我的,回头就把你卖了。”
小美人语气认真地说:“你不会的。”
殷呈挑眉,“林公子没听过我的传言?呈王残暴不仁,凶神恶煞。”
“听过。”林念腹诽,什么凶神啊,明明一点都不凶。
他扬起笑脸,“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殷呈被这么直白的夸奖闹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伸出手把人揽进怀里,“来我抱。”
“坏胚登徒子。”林念嘀咕着,却还是乖乖抬起胳膊,抱住男人的脖颈。
“在心里骂我呢?”殷呈笑道。
林念鼓起脸,“才没有。”他有些担心,“裕亲王君会不会把我们赶出去呀……”
“放心吧,不会的。”殷呈在心里说,他只会赶我。
殷呈单手托起小美人,拉起外袍遮住他的脑袋,“抱稳。”
小美人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白皙的脸颊自从见到这个男人后,红晕就没有下来过。
雨水落在身上的滋味并不好受,饶是被男人整个抱在怀里,林念也觉得冷得刺骨。
他把头埋在殷呈的肩头,牙齿直颤。
突然,殷呈叫了他一声。
“林念,睁眼。”
林念声音有些颤,“到了吗?”
“兰花。”殷呈道,“赶紧看一眼。”
林念掀开头顶的外袍,在雨幕中看到了山涧里一株绿色的兰花,被风雨拍打得摇摇欲坠。
殷呈问:“看到了没?”
“是绿英!”林念惊喜道,“品相不俗,是株极好的兰草。”
“看到了是吧?”殷呈扯了外袍遮住林念的脑袋,“看完走了。”
林念:“……”就只看了一眼!
林念趴在男人肩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抿着唇不说话了。
裕亲王君常年居于桃花山别院,自从裕亲王死后,就一直不问世事,每日吃斋礼佛,诵经参禅。
他平日深居简出,以至于京中勋贵都快忘记了殷氏皇族还有这么一号人。
这日他刚做了晨课,准备抄些佛经,待祭祀时焚给先祖。
殷呈闯进厢房的时候,浑身都在滴水,吓得洒扫的侍子险些惊呼来人抓刺客。
得亏他回京的第二日就来探望了裕亲王君,侍子们认得他,赶紧去佛堂请裕亲王君过来。
裕亲王君一听呈王殿下来了,连佛经都顾不得抄了,急忙跑过来。
“叔叔。”
“呈儿,怎的如此狼狈,竟都湿透了。”裕亲王君心疼坏了,命人去烧热水煮姜汤。
“我没事。”殷呈正想说明来意,裕亲王君看到他怀中的人形,就像是猜到了什么,快步上前。
他掀开外袍一看,殷呈怀里抱着的竟是个衣衫破烂的小哥儿。
这小哥儿面色惨白,唇也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
裕亲王君登时就吓坏了,赶紧命人取来厚棉被,又生了一只火盆。
“还愣着作甚,快将他放到床上。”
“哦。”
“这是谁家的小哥儿,怎么……”裕亲王君怒目而视,“你这死小子,竟做出强抢哥儿的恶事来了。”
殷呈张了张嘴,“有点难解释,您先帮他收拾一下。”
裕亲王君深吸一口气,踹了他一脚,“你自己也滚去换身衣服,等这小哥儿醒了,我再收拾你。”
殷呈撇嘴,心想:看吧,我就说了,他只会赶我。
殷呈穿着裕亲王的旧衣,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