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抱了好一阵才把人放开,握在人家腰间的大掌却没有撤回去,反而光明正大地吃人家豆腐,“念念也想我了?”
林念微微噘起红润的唇,“才没有想你。”
小美人脸上没多少肉,下巴尖细,唇色红润,鼻尖儿和脸颊都带着粉色,一双凤目清透淡然,偏偏眼尾微微上挑,端的是一副冷清绝尘的长相。
脸颊被男人掐了一下,林念气鼓鼓地瞪他。
殷呈只觉得指腹下的皮肤细腻饱满,好掐得不行。
“我准备明天上门来提亲。”殷呈说。
林念顿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嗯……”
“殷顺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好。”林念把人拉到软榻上休息,神使鬼差地,他学着花月撒娇的语气叫:“王爷……”
殷呈以为他有要求要提,问:“嗯?”
林念摇摇头,没说话。
殷呈只当这是小哥儿奇奇怪怪的行为,表示尊重理解。
林念蹙起眉,他都用这么甜腻到恶心人的语气叫他了,他的反应怎么这样平淡!
殷呈还不知道小美人生气了,他开始思考,皇族提亲跟普通人提亲有什么区别,是不是还得找钦天监算日子?
不然晚上溜进宫问问他哥?
林念突然想起那件绿萝裙,问:“王爷,你送我的那条绿萝裙,是你自己挑选的吗?”
“是啊。”殷呈老实交代,“成衣铺子的掌柜说这个样式是惠州当下最时兴的款式,小哥儿们都喜欢。”他问,“念念,你喜欢吗?”
林念一听是他自己选的,就认真地点头,“喜欢。”
而趴在门外偷听的花月和小福分别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感受:
公子没救了!
殷呈顿时自信心又回来了,“以前我给花月也买过裙子,结果他穿出去一次,回来就提着刀追着砍我。”
林念想起花月曾经说过的那条紫色裙衫,噗呲一笑,“哪有送小哥儿那么紫的。”
“那我哪知道他穿着像茄子,他这么矮,哪里像茄子了……”殷呈道,“知道了,圆茄子。”
花月一听,袖子一撸就打算造反。
小福赶紧扯住他,“冷静啊花月。”
林念不知道门外两个小哥儿在偷听,殷呈知道,懒得管。
“我听花月说,他是你捡回去的?”林念问这件事,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
他知道花月很依赖男人,就是不知道在男人心里,究竟把花月当做是弟弟,还是将来的房中人……
“是啊。”殷呈说,“有一回晚上遇到敌袭,我去追一个炎汝的将领,在崇山关以北的一个峡谷里捡到的。”
说到这里,殷呈极其佩服花月,“他命是真硬啊,让人摔下峡谷都没死。”
“这些事怎么好跟一个小哥儿讲,你也不怕他难过。”
“这有什么可难过的。”
林念微微叹了口气,又问:“花月一直生活在北境军里吗?”
殷呈点点头,“是啊。”
林念问:“那他将来怎么办?还会回北境去吗?”
“不了,我打算让他留下来。”
门外的张牙舞爪的花月也安静下来,这是他第一次从殷呈口中知道自己未来的规划。
林念听得心一紧,生怕男人下一刻就说出等花月成年就纳入房中的言论。
殷呈说:“炎汝已经败了,老皇帝已死,剩下的几个皇子里倒是有几个能打的。不过他们这会儿应该忙着内斗,短时间内北境不会有战争,所以我暂时不会回北境。”
“花月就留在你身边,他能保护你。”
林念有些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
殷呈问:“怎么不高兴,不喜欢花月吗?”
门外的花月心头一紧,他在北境军那可以说得上是人见人爱。
可一到了京城之后,除了王府里的人,他在外面玩都有陌生人说他不知礼数,是个丢人的哥儿。
要是公子也不喜欢他,他就真的找块豆腐撞一撞算了。
林念摇摇头,心中的悲凉更甚。
这还没有嫁进王府,就已经有了一个‘兄弟’,想来将来只会更多……
殷呈道:“这小孩是烦了点,不过他武功很好。就这么说吧,当今世上,能打得过他的人,不多。”
林念有些心不在焉地点头,心里却想,很能打,说明花月很有用。
对比他,只不过是一个内宅的无知哥儿,既没有见过北境的风雪,也没有看过天地的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