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简直快被他的小表情可爱死了。
看向林念的眼神也越发宠溺,“那你看吧。”
林念背对着殷呈,捧着河灯看起来。
“想和念念。”
林念扭头看他,“为何只有四个字,想和我做什么呀?”
殷呈勾起嘴角,“想和你做的事情太多了,纸小,写不完。”
林念捧着灯,粉唇微微嘟起来,有些不满意,“好敷衍喏……”
“我想和你做什么?你不知道?”殷呈凑近他,狭长的眼眸里尽是深意。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林念推开男人,想着从前看过的那些小话本,随即扭头哼他一下,“流氓。”
殷呈笑道:“念念,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我才没有想。”林念把河灯塞到男人手里,捂着耳朵朝河边跑,说,“我还是个小哥儿,我什么都不懂。”
“小心点,别摔着。”
两人说笑间已经来到河边,河岸两旁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有情人,河灯宛如天上星,散在河面上。
“阿呈,火折子。”林念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护着河灯。
殷呈一边将火折子递给他,一边说:“当心别踩到了水。”
“我又不是傻子。”林念点燃了灯芯,将河灯放进水里,拨了拨水面,让河灯幽幽飘远。
殷呈把人拉起来,“小傻子,肚子饿不饿?”
林念说:“不饿。”
“我饿了。”殷呈卖惨,“我连夜赶回京城,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林念信以为真,“为什么不早说!”
他提着裙摆噔噔噔跑去一旁的摊贩那里买了些桂花米糕,然后噔噔噔地跑回来。
“先垫垫。”林念将桂花米糕放在男人手里,左右看了看,“啊,那边有家面食摊子。”
大殷没有宵禁,这会儿亥时刚过,面食摊子前摆着几张木方桌,三三两两也有食客。
林念瞧见摊子上竖着特色鸡汤馄饨的牌子,便叫了碗鸡汤馄饨。
殷呈听了,道:“两碗。”
林念只以为男人是饿了,也没作多想。
这时,殷呈转了转眼睛,说:“好像饿过头了,现在又不饿了。”
林念横眉,“不吃饭怎么行!”
他将沾着红糖的桂花米糕喂到殷呈嘴边,凶巴巴道:“快吃。”
“吃不下,你陪我。”
林念毫不犹豫地自己吃了一块,然后将手里那块米糕再次递到殷呈嘴边。
殷呈挑眉,似乎找到了让小美人多吃点东西的好办法。
他低头叼走小美人手里的米糕。
一包桂花米糕的分量并不大,显然是给过节的小哥儿们准备的。
两人分食完一包桂花米糕,馄饨也煮好了。
皮薄馅儿大的馄饨浸在香醇的鸡汤里,一把青翠的葱花撒在上面,香味儿顺着热气腾腾而上,引得人食欲大开。
谁知殷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说:“不想吃。”
林念哪里还能不懂男人的心思,将其中一碗移到自己面前,取了小勺盛汤轻吹。
他有些摆烂地想,反正林公子面子里子都没有了,谁还在乎林公子有没有失礼。
他都要嫁人了,当街用食算什么。
更何况,面前的男人只会在乎他有没有吃饱……
林念想到这里,心情顿时变得更愉悦,吃得脸颊鼓鼓。
只是他饭量小,吃到一小半就饱了,剩下的大半碗被殷呈倒进自己碗里。
男人不嫌弃他,林念耳根红红,唇边的淡笑却没有停过。
这时,一道凄厉的哭声突然从小巷口里传出来,久久未曾停歇。
有食客被这哭声吓得心里发毛,问:“这是……谁在哭啊?”
面食摊子的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哥儿,“哎,定是姓周的又在打夫郎了。”
殷呈他们对面木方桌上坐着的也是一对年轻人,那小哥儿有些害怕地说:“官府不管吗?”
老板道:“管啊,还抓他进大牢里关过一段时日,出来了还是照旧打夫郎,一点都没改。”
“怎么不和离?”那小哥儿又问。
“和离不了。”老板道,“这夫郎父家一个人都没了,没人给他做主。”
“他若是和离了,姓周的保管把他和他的孩子一道赶出门。到时候他们俩连住处都没了,只能去做乞丐。”
老板说着,隐约能从凄厉的哭声里听到一个细弱的孩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