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王府,琼花苑。
银珠端着一碗燕窝粥,轻轻地敲响房门。
“沈公子,奴婢银珠,是王君派来服侍您的。”银珠道,“王君今晨特意亲手为您炖了燕窝粥,吩咐奴婢给您送来。”
沈青蘅慢吞吞打开房门,一张脸毫无血色。
他侧身让银珠进房。
银珠将燕窝粥放在桌案上,正欲退下时,暗中的花月将一粒黄豆弹到了沈青蘅的脚踝处。
同样躲在暗处的林念放轻的声音紧张地问:“没有伤到青蘅哥哥吧?”
花月拍了拍小胸脯,“王君放心,我没使劲儿呢。”
这头银珠眼疾手快扶住了即将摔倒的沈青蘅,不动声色地扣住了他的脉门。
“沈公子,你没事吧?”
沈青蘅只当是自己没站稳,吓了一跳,脸色更白了。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银珠继续问。
沈青蘅摇摇头,“是我失礼了。”
银珠在心里感叹,沈公子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哥儿。
“奴婢就在外间,沈公子有需要只管吩咐便是。”
“多谢你。”
银珠退下后,冲暗中的人比划了一个任务完成的手势。
琼花苑后院的回廊处,林念和花月正藏在柱子后面。
看见银珠出来了,林念急忙问:“怎么样了?”
虽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银珠还是左右看了看,宛如细作接头一般谨慎地说道:“一个月了。”
林念说:“此事一定要保密,万不能声张出去。”
“王君放心,我嘴巴最严了。”银珠说,“另外沈公子的脉象很虚弱,需要进补才行。”
“花月,你去吩咐厨房做一些滋补的吃食送去。”
花月道:“好勒。”
林念赶紧捂着他的嘴巴,“小声一点。”
“好勒。”花月用气音说,“我这就去。”
林念继续吩咐:“银珠,你留在琼花苑,无论沈公子提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
“是,王君。”
……
书房里,暗卫正禀报查到的线索。
“主子大婚那日,捣乱的书生一口咬定是为江山社稷,不肯交代幕后主使。”
“不过属下查到这书生是襄州人士,家中有个兄弟在义阳王府京郊的庄子上做事。”
殷呈微微垂着眼眸,掩下了眼眸中那点玩世不恭。
“而那乞丐本是京中一个富户,因染上了赌瘾输光了家财,夫郎和孩子皆离他而去,这才沦为乞丐。”
“主子大婚前夕,有个戴着面纱的哥儿给了他一笔钱,特地让他在途中闹事。”
“此人与呈王府并无瓜葛,应只是图财。”
殷呈问:“戴面纱的哥儿……查出是谁了吗?”
暗卫道:“是内阁学士许少金家中的侍子。”
“我什么时候惹到内阁那群人了?”殷呈绞尽脑汁地回忆自己回京过后的种种行为。
很规矩,很老实,一点祸没闯。
暗卫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许少金新娶的继室是王君的表哥,那侍子是继室的陪嫁。”
殷呈将此事记下,这样蔫坏的表哥,得给念念提个醒。
免得自家小美人受了欺负。
暗卫顿了顿,继续道:“主子,我们的人在查线索时,碰到了皇上派出的暗卫也在彻查此事。”
“所有与之相关的人,几乎都被就地诛杀。”
“殷顺以品行不端被皇上褫夺了世子之位,许少金连降三级,他的继室因是王君表哥的缘故,暂留了其性命。”
“行事的书生和乞丐虽然现在还无虞,不过属下猜测皇上应该是想等风声过去之后再动手。”
殷呈摸了摸下巴,“我哥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属下不知。”
“退下吧。”
“是。”
……
呈王君鬼鬼祟祟溜出琼花苑,还没靠近主楼,就叫男人拦腰抱住了。
“抓到一个落单的小美人。”殷呈亲了亲林念的脖颈,“哪儿来的小美人,竟然生得如此好看,抢回去好好玩一玩。”
林念红着脸推开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别胡闹。”
殷呈脸皮一直很厚,“又没人看见,怕什么。”
林念娇娇气气嗔了男人一眼,想起了正事,“对了夫君,带我回去一趟,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