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嘴里被塞了一块糖糕。
他坐在木椅上,忧愁地捏了捏自己小肚子的软肉,“王君,我已经很胖了,全是肉肉。”
林念:“……”
忘了这茬!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花月的脑袋,“就吃这一块,应该……不会胖吧。”
花月嚼嚼嚼,“真的吗?”
“嗯……”林念有些心虚,忘记家里这个胖宝宝需要减重了。
花月从担惊受怕地嚼嚼嚼变成理直气壮地嚼嚼嚼。
王君肯定不会骗他的。
林念说:“今天我与阿呈去见了禾家父子了。”
一听是禾家父子,花月撅起嘴巴,“都不带我去,我还想揍那个禾绾呢!”
林念没说禾绾现在就在府上,他观察着花月的神色,小心试探:“今天我们还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大秘密。”
大秘密?花月竖起耳朵,好奇地指着自己,“那我可以知道嘛?”
林念说:“其实师爹不是因为去魔鬼城救阿呈才中毒的。”
花月倒吸一口凉气,随后捏紧拳头,“那师爹是怎么死的?”
“其实是被禾木害死的。”
花月一拳落在新打的黄花梨圆桌上。
“我要去找他给师爹报仇!”
林念瞧着四分五裂的桌子,不免心惊胆战,“手疼不疼?”
正呲牙呢,花月被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不好意思地挠头,“对不起,王君,我太生气了,没控制好力气。”
“阿呈是大笨蛋,你是小笨蛋。”林念拉着他的手,“阿呈会给师爹报仇的,我们在家等他回来好不好?”
“嗯……”花月委屈巴巴地扑进林念怀里,哼哼唧唧求安慰。
林念摸着他的脑袋,状似无意地说:“阿呈的病能治好吗?”
“治不好了。”花月说,“军医都手手无策。”
“是束手无策。”林念说,“从明天开始,每天读半个时辰的书。”
花月:“……”
他抬起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林念,试图唤醒王君的疼爱。
林念铁石心肠道:“就这么定了。”
花月瘪着嘴巴,“呜呜。”
“不许撒娇。”林念掐了掐小肉脸,“京城也有不少医术精湛的大夫,还有御医……之前替我把脉的那位白先生看起来医术也了得,总有人能治好阿呈的眼睛吧。”
花月气愤地说:“北境的大夫治不好,王爷他现在都不管这个毒了,说死不了。”
他一想起王爷摆烂的态度就生气,“王君,你好好说说他,我们都不敢劝他。”
原来是毒,竟然是毒!
林念心头一颤,随后压下情绪,温声道:“这个毒是打仗的时候染上的吗?”
“魔鬼城。”花月说,“王爷从魔鬼城回来之后,就中了毒,但是没人知道是什么毒。”
难怪男人能被禾木骗这么多年,他自己就在魔鬼城中了毒,所以毫不怀疑师爹也在魔鬼城中毒。
林念一瞬间就想通了,他道:“既然是毒,早些祛除也好安心。”
“正是正是。”花月不知自己的底儿被王君掀得干干净净,“不然我总是担心他随时死掉。”
难怪当时男人赈灾回来,花月会第一时间上前抱住男人,以前只当他是想念家人。
如今想来,更像是在确定他是否安好……
“他不会死掉的。”林念弯起眼睛笑,“他说会一辈子都陪着我的,我相信他。”
花月对夫夫之间的情爱还没开窍,他懵懵懂懂地点头,“王君,我也会一辈子都陪着你的,我一辈子都保护你。”
“小傻子,呆不呆。”林念没忍住,再次捏了捏小肉脸。
男人身上的肉硬邦邦的,林念不爱捏他,反倒是在某些时候咬他的次数多一些。
以至于现在男人肩头都还有他的牙印呢。
林念微微红了脸,一想到男人的眼睛,顿时又难过得不行。
“花月,阿呈的那只眼睛真的一点都看不见了吗?”
花月说:“看不见了,以前在北境的时候,军医试过好多办法,都没用。”
当初男人玩笑似的说他的左眼看不见了,林念只当这混球胡说。
更何况成婚这些日子以来,男人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左眼失明的症状……
“明明看起来好好的,怎么就看不见了……”
花月说:“军医猜,可能是王爷中的那个毒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