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一五一十开始交代。
“王爷身上的毒,每年都会发作一次。”
林念问:“什么时候?”
花月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中秋节那天。”
林念呼吸一窒,随即想到了去年中秋时,男人恰好外出办事。
如今看来,什么办事,分明就是因为毒发在躲着他。
“毒发的时候,除了眼睛会红,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
“会变得比平常厉害十倍,就是谁也认不出来,会伤害到身边的人。”花月小心翼翼瞧了一眼王君的脸色,“没力气了才会停下来……”
怪不得当时癸十那么紧张……
林念气男人什么都不告诉他,又担心他得很,可自己又什么都做不了,急得来回踱步。
花月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违背殷呈的命令。
他心中又是自责又是难过,不自觉绞着手指,嘴上还安慰起林念,“王君,你不用担心王爷,他发完疯就回来了。”
林念扯出一个笑容,“我等他平安回来。”
殷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整个宅子被破坏得都快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丙三和丁四来得最早,伤得也最重。
虽不是致命伤,大大小小的伤口看着也实在恐怖,只做了简单包扎,这会儿白纱布上浸出了血。
“回去找大夫处理一下,伤好之前不用轮值。”
“是。”
殷呈摸到手腕上沾染了血迹的刀刃,下意识问:“我没伤到念念吧?”
癸十道:“属下将王君送回王府了,主子不用担心。”
殷呈松了口气,“那就好。”
“主子,只是这事恐怕瞒不住王君了。”癸十道,“王君他……看到了。”
“……念念看到了?”殷呈以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完了完了,这次回去,念念还能让他上床睡觉吗?
殷呈怀着忐忑的心回到府里。
子时已过,天幕黑蒙蒙的一片,无月,只有雪花洋洋洒洒地飘着。
烛光跳动,林念披着大氅坐在软榻上,看脸色憔悴得很。
殷呈有些心疼,大步上前,拢紧小美人的衣领,“怎么还不睡,冷不冷?”
“难为你还记得我。”林念眼皮子动了下,酸溜溜地说,“何必管我的死活,我是什么人,哪能让呈王这般挂在心上。”
殷呈想,可能姓林的美人都多愁善感,以后自家小美人跑出去葬花都是合理的。
他自知理亏,“念念……”
林念简直要担心死了,一直提心吊胆,就怕癸十带回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这会儿看到男人安然无恙,林念松了口气,性子也上来了。
他偏过头不去看男人,却被男人掐着腰带进怀里。
两个人靠得很近,林念稍稍抬头,就能亲吻到男人的喉结。
他撇下眼,盯着男人的衣襟。
“乖宝,别气了。”殷呈说,“就瞒了你这一件事,没别的了。”
林念气鼓鼓地想: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敢瞒着他!
“呵,我哪里敢生殿下的气呢。我算什么,不过是殿下的小宠罢了。”林念阴阳怪气的说。
瞧瞧老婆这说的什么话,都自贬成什么样子了。
殷呈可怜巴巴地说:“乖宝,原谅我这一次了,好不好?”
乖宝不说话。
“我这不是也怕你害怕嘛,你说这人哪有血眼的,多不吉利。”
林念听到这话更气了,说出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觉得我会害怕你?”
“……你不害怕?”殷呈捧着他的脸和自己对视,他捂着自己的右眼,左眼还没有完全恢复,像是浸了一层薄薄的红雾,“真的不害怕吗?”
这个笨蛋!自己都嫁给他了,怎么可能会害怕!
林念气得推开男人,刚想继续刺他两句,就看到收回来的手掌里染上了血迹。
“血……”他也顾不上生气了,慌忙扯着男人到处看,“伤到哪里了?”
他抬高音量,“小福,去找府医。”
殷呈说:“小伤,没……”他看见老婆不善的目光,默默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看看吧。”殷呈立马改口,“可能是刀伤。”
小福应了一声,赶紧跑去找府医。
“我去洗个澡。”殷呈现在身上全是灰尘和血迹,刚刚抱了下老婆,把老婆雪白的大氅都染脏了。
“先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