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这天,林念天还没亮就醒了。
他此前从未接触过易容,觉得新奇不已,心里一直挂记着这件事,
殷呈打着哈欠,被老婆摇醒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瞪瞪,“念念,这是不是太早了点?”
林念说:“不早了,天都亮了。”
殷呈看向外头还黑蒙蒙的天,艰难地:“嗯……”
“快点。”林念拉着男人去洗漱,“今天还要出去玩儿呢。”
吃过朝食,一个从未见过的暗卫出现在林念眼前。
“属下壬九,参见王君。”
“你就是那个会易容的暗卫?”林念上下打量着他,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壬九道:“是,不知王君想易容成谁的样子?”
“越普通越好。”林念说,“最好让所有人都认不出我来。”
“属下明白了。”
壬九在林念脸上捣鼓一阵,“王君,您看这样可行?”
镜中映照出一个容貌普通的哥儿,除了一双含情的漂亮眼睛遮不住之外,其他地方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林念满意道:“就这样。”
他去换了身素色麻衣,一头青丝被布带绑在脑后,看起来与一个农家哥儿无异。
殷呈那张帅脸经过壬九的手,也变成了极其普通的容貌。
在林念的强烈要求下,男人换上粗布短打,看着就很精壮,像是马上要去码头扛货了。
他偷偷笑了好久,被男人抓包后还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才没有笑,我只是想多看你几眼,把你现在的样子记住。”
老婆学坏了。
脸上有易容,殷呈现在还不能随意捏他的脸,只好退而求其次,捏一下老婆的耳垂。
另一边,癸十也易容成了林念的样子,丁四则是易容成殷呈的模样,两人坐着呈王府的马车高调出行。
花朝园的占地极大,除了一汪湖,还有数多亭阁楼宇。
前朝倒了以后,这里的院墙就被拆了,供全城的百姓游玩。
因这园子有名,景色也不错,且也叫花朝,京城里的小哥儿们花朝节这天便爱结伴来这里玩。
久而久之,这园子就成了小哥儿们过花朝节的最好去处。
先皇在位时,还下令在花朝园里修建了一座花神庙。
趁着人还不多,林念准备带着男人先去祭花神。
早春时节,正是百花争艳之际。
去年早春,林念来花朝园时,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哥儿,和好友一起剪了彩色纸笺挂在树上赏红。
那时他也不曾想过,他会嫁给全大殷名声最凶的王爷。
一想到这里,林念情不自禁笑起来。
殷呈有些莫名其妙,“傻了吧,突然笑什么?”
林念已经习惯男人没什么情趣了,他说:“我想起你送给我的那朵白玉盘了。”
“我也记得。”殷呈说,“你好像不喜欢这种花?”
林念精心修饰过的漂亮眉毛轻轻拧起来,“谁说我不喜欢。”
殷呈挠挠头,“你之前不是还让小福扔了吗?”
“我……”林念总不能说,以为是殷顺送的吧……
殷呈以为老婆没想起来,于是贴心提醒,“就是你自己撅在床上挠……”
林念:“!”
林念冷漠地捂住了男人的嘴,“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殷呈亲了亲老婆的掌心,配合着老婆,惊恐道:“不说了不说了。”
林念轻哼一声,过了一阵,扭扭捏捏地说:“喜欢的……”
“喜欢什么?白玉盘吗?那我晚上去给你偷一朵回来。”
“……好歹是个王爷,天天去人家荒宅偷花,说出去也不嫌丢人。”林念说,“回头去花草市场瞧瞧,买些回家种在院子里,一定很好看。”
“念念。”
“嗯?”
“那荒宅的地契在官府,严格来讲算是我哥的东西。”殷呈脸皮很厚,“我一直以偷我哥的东西为荣。”
“……”林念憋了半天,“不要脸。”
殷呈单手揽过老婆的肩膀,在他脖颈处落下一个吻,“这才叫不要脸。”
林念整个人都红扑扑的,他一拳打向男人,“这还是在外面!”
“我知道啊。”殷呈倒打一耙,“谁让念念总是勾引我,都是念念的错。”
他在心里想:老婆这拳头打在身上跟没吃饭似的,软绵绵的。
林念气得不想跟男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