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又洋洋洒洒讲了许多近几年北境着名的战役,大多与传言相差甚远。
他讲话不疾不徐,所述战役有理有据,比之前那位说书人讲的故事听起来要真实不少。
诸君正兴头上,这时,一伙官差闯了进来。
之前那位说书人便躲在官差身后,他指着殷呈道:“官差大哥,就是他,一直夸赞炎汝有多好,定是炎汝来的细作!”
原来是跑去告黑状了。
殷呈嘴角抽了抽,这大老爷们,心眼实在小得可怜。
领头的官差道:“抓起来。”
殷呈也没反抗,这会儿脸上有易容,自爆身份就功亏一篑了。
癸十那头还等着抓殷顺呢。
这时,林念默默举起手,“那个……我是他的夫郎,把我一块抓走吧。”
殷呈:“……”老婆,你真的好爱我。
官差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傻的哥儿,竟然自投罗网。
他朝手下挥挥手,“将他也抓起来。”
两人被押去了大理寺。
年初大理寺并不算忙碌,寺正大人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正准备去院里晒晒太阳,就看到手下押送着一对年轻夫夫过来。
“这是?”
领头的官差道:“大人,这是刚抓回来的炎汝细作。”
一听是炎汝细作,寺正连茶也不喝了,“快,例行审问!”
两人被带去了牢狱审问。
事关细作,可马虎不得。
殷呈被单独上了枷锁,他有些好奇,这木头能结实吗?这不随随便便一碰就掉了?
这时,林念又举起手,“寺正大人,既然我夫君上了枷锁,那我也要。”
殷呈瞪他,“这是什么好事情吗?要个屁,不准。”
“略。”林念冲他吐舌头,然后主动把枷锁往脑袋上扣。
寺正:“……”
寺正问一旁手下:“可检查过这二人的随行物品?”
手下道:“回大人,还未曾。”
“去查,看看可有什么身份凭证。”事关细作之事不容大意,寺正打起十二分精神。
“敢碰我夫郎,手给你砍了。”
“你不要凶。”林念踢他一脚,“官差大哥,可以派个哥儿来检查我吗?”
那官差本来正想发怒,看到这么乖巧的哥儿,怒气顿时消了不少。
他铁面无私道:“若是细作,杀无赦,还管什么清白。”
“可我不是细作怎么办?这般搜身,我将来还怎么活。
林念戴的枷锁是郎君专用,他一个小哥儿,手腕处空落落的,根本锁不住他的手腕。
还得靠他自己抓着木板,手才不至于掉出来。
“别废话。”官差冷着脸,或许是顾忌他是个小哥儿,也没动手,说:“怀里有什么东西,全拿出来。”
林念把手从枷锁里拿出来,怀里的小荷包、腰间的锦囊和背着的布包都交了出来。
交完后,他又默默把手伸进枷锁里,乖巧得不行。
殷呈:“……虽然但是,你们大理寺就不能多做几个型号的枷锁吗?”
“不想死就闭嘴。”另一个官差将他身上的东西全都摸出来,交给寺正。
“大人,这些就是那二人身上的东西了。”
寺正一眼就看到了那块古怪的墨色鎏金玉牌。
“这是……”
殷呈善意提醒:“北境虎符。”
寺正手一哆嗦,随后将虎符重重地磕在桌案上。
殷呈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一旁的林念都快吓死了。
玉有多脆弱他是知道的,从小到大他摔碎的玉簪没有十支也有五支。
他生怕虎符被摔坏了。
反观男人轻描淡写的样子,像是一点都不担心这玉牌会碎似的。
他也渐渐放下心来。
寺正怒道:“你以为自己是呈王殿下吗?竟还敢拿玉髓冒充虎符!来人,先将这个狂妄之人大打三十大板!”
“是,大人。”
“大人,其实我家夫君脑子有问题。”林念严肃地说,“这次我们来京城,就是为了给他治脑子。”
殷呈:“……”
林念赶紧给男人使眼色。
要不就暴露身份,要不就蒙混过去,总之,先出去再说!
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男人挨打吧。
虽然说……这些人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