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咱们立刻出城!”殷顺确定了箱子里的人是林念后,立马带着亲信离开。
自从他的世子之位被褫夺后,义阳王便再也看不见他了。
太医也断言他的腿再也好不了了,他这辈子都只能做个瘸子。
他父亲的继室柳氏也在这时显露了真面目。
什么后父君胜似亲父君,一切都是假的。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给他自己的儿子铺路。
成了残废后,殷顺更是成为了家里最边缘的那个人。
就连继室那个十岁的贱种都踩在了他的头上。
殷顺忍不了了。
他没有忘记,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林念!
要不是他那么不懂事,事情又怎么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好在现在林念已经在他手里了。
马车里除了那个装着林念的箱子,还装着义阳王府大半家财。
殷顺掀开布帘,“有冬,爷身边只有你不离不弃。你放心,只要咱们出了京城,今后有爷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
“世子爷,小的能追随您,是小的有福气。”
殷顺躲进马车,却没看到驾车的有冬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再看此人的脸,正是秀水河村的胡有秋!
吃饱喝足后,林念拉着沈青蘅问宝宝的事。
他虽然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可是说话的音色和腔调不是念哥儿又能是谁?
就算林云渊不说,沈青蘅再迟钝也认出来了。
两个哥儿聊天,殷呈和大舅哥大眼瞪小眼。
要不是夫郎在身边,他俩就上手了。
这时,暗卫给殷呈打了个信号。
殷呈说:“念念,他们出城了。”
林念一听,依依不舍地跟沈青蘅道别。
沈青蘅揉了揉林念的脑袋,“去吧。”
自从婚后,林云渊有了夫郎,也开始注重起了外貌。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每天都刮胡子,生怕扎到了软绵绵的夫郎。
这会儿没胡子可以吹,他只能瞪着眼,“念哥儿,我呢。”
林念忍笑,“大哥我走啦。”
林云渊这才哼了一下,“小心一点。”
“知道啦。”
殷呈从手下的手里接过四点白的缰绳。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林念不需要男人抱,也可以自己上马了。
他今日穿得利落,瞧着很是英姿飒爽。
殷呈牵着四点白,出了闹市才翻身上马,抱着林念骑马出城。
在马车里的殷顺自然不知道,这辆马车出城后直奔一个京郊的宅子。
这宅子距离京城也不过三十里,藏在深山老林里,附近人烟稀少得很。
察觉到马车停下了,殷顺探出头来,想看看是什么情况,却见胡有秋正幽幽地盯着他。
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阴冷,以至于殷顺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有冬啊,你看着我做甚,继续赶路啊。”
胡有秋轻声道:“已经到了。”
“什么?”殷顺这才发现四周围过来不少汉子。
“有冬,这是做什么?”
胡有秋道:“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以前,你是世子,哪怕你死在荒郊野岭,也有人为你奔走查明真相。”
“可现在,你只不过是个残废,义阳王府彻底弃了你。”
“你死在京城还是死在别的地方,没有人会在乎。”
“有冬,你——”殷顺话还没说完,就让一个汉子抓着领子扯下马车。
这汉子生得虎背熊腰,就是只有一条手臂,另一只衣袖空空落落的晃荡着,显示着主人的残疾。
“殷顺狗贼,你还记得我吗?”那汉子一把将殷顺推倒在地,“你仔细看我这张脸,你还记得吗?”
殷顺看清了这汉子的脸,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他记得这个人!当初他看上了一个嫁了人的小夫郎,这小夫郎的夫君竟然还敢反抗,他就命人砍了他的一只手……
殷顺顿时明了,他恶狠狠地道:“有冬,你竟敢背叛我,你不得好死!”
胡有秋轻笑,“有冬死了啊。”他歪着头,“世子爷,我是有秋啊?你还记得有个叫有夏的哥儿吗?”
殷顺猛地想起了那个被他玷污的哥儿,他再看这群人时,眼中浮现了莫大的恐惧。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