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说:“珍珠有些早产,刚出生的时候身子一直不大好,从半岁起就开始喝药。”
乐浩川听了,却是问:“那你呢?”
林念不解:“我什么?”
“你有好好养身体吗?”乐浩川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老婆的脸颊,“对不起,没能陪着你。”
林念笑着捧住了脸颊边男人的手,“我没事。”
乐浩川的眼神变得很黯淡,“我不是一个好丈夫。”
“天底下没人比你更好了,笨蛋。”林念凑上去亲了一口男人的唇角,“咱们继续说珍珠。”
林念心疼珍珠,几乎做到了有求必应,甚至都不舍得儿子多走两步路,走哪儿都抱着。
还是在珍珠两岁时,林念猛然惊觉,珍珠已经比同龄小哥儿们圆润多了。
乐浩川想象不出来,“咱珍珠这骨架随你,这么小的骨架能有多少肉。”
林念嗔他一眼,“总之,不克扣咱们珍珠的吃食,但是他每天必须多活动。”
珍珠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抬起头,“珍珠在,珍珠在。”
林念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乐浩川想了想,“儿啊,爹教你玩刀怎么样?”
珍珠歪着脑袋,“小爹爹说,不玩刀刀。”
林念哭笑不得,“这傻子有一回爬上软榻,摸到了案上削水果的小刃,险些划伤自己。”
乐浩川快速捂着珍珠的耳朵,“是坏话,我们不听。”
什么傻子夫君,林念:“……走吧,该去找药材了。”
……
村口,小酒儿背着一个大背篓,从背后看去,就像是大背篓成精,一点都看不到前面有个人。
他脚下生风,风风火火跑进村子里,张淮令在后面跟着他。
两人都换上普通的布衣,张淮令挑着担,两个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吃食,表面上还放着两捆腊肉香肠。
家里的男人们都下地去了,夫郎们做完家务活,就爱带着缝补篮子跑到大槐树底下,一边聊天一边做针线活儿。
有个眼尖的夫郎见到生人,又看这二人带了不少东西,瞧着像货郎似的。
他高声问道:“是货郎吗?”
小酒儿答道:“不是,我们来找亲戚的。”
张淮令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皇帝陛下。
张淮令:“……”
等等,这好像不是皇上,这是个哥儿啊。
这也太像了,该不会是老皇帝是私生子吧。
张淮令一时之间凌乱了。
殷墨看见张淮令,倒是不觉得意外,他问:“你们亲戚住哪儿?”
小酒儿没见过皇帝,还当他是村里人,便说:“三年前这里是不是来了一个人,长得高高的,凶巴巴的,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这说的是水生吧?”其中一个夫郎说,“你们也是水生的亲戚?”
水生?小酒儿立刻笃定,这人一定是王爷。
他赶紧点头,“对对,我们就是来找他的,这位哥哥,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这还真是巧了,最近啊水生的亲戚是一个接一个的来了。”
“可不是,我瞧水生那夫郎,好看的哟,感觉宫里的君后恐怕都没这么好看。”
“哎,墨哥儿,你也是水生的亲戚,你认识他们吗?”
小酒儿歪着脑袋,心想从未见过这个人,难道是北境那边的自己人?
他当即笑眯眯地说:“对对对,大家都是亲戚,都是亲戚。”
殷墨从夫郎堆儿里站起来,“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张淮令本来心里还七上八下,揣测着这人的身份。
听到‘墨’这个字,他心里的天平顿时倾斜了。
遮住了他额头上的福印,简直就跟皇上一模一样。
这人……该不会就是皇上吧?
随后他想到,皇上出宫自然是最机密的事,有所乔装也算正常。
容貌可以易容,但是一个人的气韵和压迫感是骗不了人的。
小酒儿跟在殷墨身后,远离了大槐树后,小酒儿问:“你是北境那边的人吗?”
殷墨不点头,也不摇头,“怎么了?”
小酒儿“嘿嘿”一笑,“我是京城这边的,你什么时候来的,王爷他还好吗?”
“挺好的。”
小酒儿心想:不愧是北境来的自己人,连说话都带着高手的腔调。
殷墨瞥了一眼身后挑担的张淮令,轻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