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啦。”小酒儿说。
“到了。”殷墨打开草庐前院的木门,“进来吧。”
小酒儿卸下背篓,“诶,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上山采药去了。”
“原来是这样。”小酒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帕子,开始擦起桌子。
殷墨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小酒儿擦完桌子开始擦板凳。
“我帮恩公家里干活。”
殷墨觉得这小侍子有趣,“那你别累着了,歇会儿在做。”
“我不累。”小酒儿干劲满满,擦完灰又开始扫地,扫了地又开始做饭。
殷墨瞥了一眼立在他身后当柱子的张淮令。
“跟我过来。”
张淮令下意识想行礼,殷墨摆摆手。
张淮令跟在殷墨身后。
两人远离的小酒儿后,殷墨才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淮令道:“陛下恕罪。”
殷墨笑了,“你看到我额头上的福印了吗?”
张淮令在心里推测起皇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问他这伪装做得好不好?
殷墨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这福印,货真价实。”
张淮令心说:对对对,你是皇帝,你说什么都对。
“……是,臣看见了。”
殷墨说:“张淮令,朕说,朕这个福印,货真价实。”
张淮令倏然抬起头来。
君无戏言,一个皇帝绝不可能会模糊自己的性别。
只有一种可能,大殷的皇帝……是个哥儿!
一想到这里,张淮令心中震颤,一滴冷汗从鬓角滑落。
知道了这样足以株连九族的秘密,张淮令一时做不出什么反应,愣在了原地。
殷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殷墨离开后,张淮令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令哥,去帮我打一桶水来。”小酒儿在厨房大喊,“令哥,令哥!”
张淮令猛地回过神,“知道了。”
殷墨半靠在柱子上,隔着院中的草药架子,好整以暇地望着忙碌的两人。
张淮令,朕的金衣卫统领,你会怎么选择呢?
……
豆子村两面环山,草木在背阴处生长得不算丰沛,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甚至还有些阴森。
乐浩川抱着珍珠,一手牵着林念。
林念斜挎着一个竹篓,是特地带来装药材的。
“阿呈,你觉不觉得这里阴森森的。”
“觉得,有点像鬼片。”
林念不知道什么是鬼片,但是他听得懂‘鬼’这个字。
他不自觉朝男人靠近了一些,“你不要吓我。”
“没事的老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要是他能打到我,那我也能打到他。”
林念赶紧制止住男人的话,跟念经似的说:“请勿怪罪,请勿怪罪。”
“我……”
“闭嘴。”
乐浩川突然揽过林念的腰,后撤数丈。
就在他们刚才位置,窜出一条碗口粗的大蛇,阴森森地吐着信子。
林念吓坏了,反倒是珍珠一脸兴奋,“爹爹,揍它!”
乐浩川说:“行,咱们今晚炖蛇羹。”
“我们可能是打扰到它了,我们先走吧。”林念央求着男人,一张漂亮的脸唰的一下全白了,声音都带着哭腔,“阿呈,我害怕。”
林念不知道,此刻他的眼里全是破碎的恐惧。
乐浩川亲了下老婆的额头,毫不留恋地转身,借着错综复杂的枝垭飞出了密林。
远离了那条大蛇,直到一片草地,阳光照在身上时,林念才缓过气来。
乐浩川亲了亲老婆,“没事了乖宝。”
林念像是一下子委屈得到了宣泄的出口,“珍珠出生那天,有人在我房里放了一条蛇。”
他有些崩溃地说,“那蛇它往我身上咬,我动不了。……呜呜,阿呈,我动不了。”
他本来没那么怕蛇的……林念不知何时泪流满面,只是在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男人拥在怀里了。
“对不起,念念。”
“对不起。”
“别怕。”
“以后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
林念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直到听见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