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撒果,喜宴这天,林念早早便去了。
老婆出门,殷呈肯定是要随行的。
珍珠自然不必说,小酒儿和亥十二也一并跟着。
殷墨本来就好奇民间喜事,他一走,白玉尘和张淮令自然也跟去了。
薛老头自己一个人属实无聊,索性就大家一块走。
以至于草庐众人来得齐齐整整。
村长家小有薄产,房子也是青砖瓦房。
他家还算富裕,因此这喜宴也办得漂亮。
林念抱着珍珠去新房学撒果。
殷墨很快跟干活的夫郎们打成一片,这会儿在厨房帮忙摘菜。
殷呈亲眼见证了这一幕,心想还好那群文官没跟来,否则一定会被当场气死的。
一群人喜气洋洋,谈论着关于这场婚事的两个新人。
小酒儿张淮令也被拉去帮忙了,就连薛老头都被安排了活计,只有白玉尘和殷呈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吹风。
那群夫郎见白玉尘气质清冷,应了他的名字一般出尘脱俗,寻常人见了只会相形见绌,哪里好意思上前搭话。
至于殷呈,那就更简单了。
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凶,五官俊美却带着十足的攻击性,周身肃杀的气息也无端让人遍体生寒。
当然也没人跟亥十二说话,因为他抱着他的刀,表情冷得像寒冬腊月。
单看他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也没人想上来同他说话。
白玉尘一贯话少,殷呈觉得无聊,想找老婆玩吧,他一个外男又不好进新人的婚房。
他长吁短叹。
这时,珍珠迈着小短腿从新房里跑出来。
“爹爹!”珍珠自己努力爬上长凳坐在他爹身边。
他气鼓鼓地说:“小爹爹不让我吃枣枣!”
殷呈顿时反应过来,他捏了捏珍珠的小肉脸儿,“被赶出来了?”
珍珠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爹。
殷呈忍笑。
珍珠更生气了,本来不能吃枣枣就很可怜了,还要被亲爹嘲笑。
殷呈从桌子上的小碟子里拿了一颗五香花生,剥开后喂给珍珠。
珍珠吃了几粒香香脆脆的花生,立马就不生气了。
村子里的孩子们在玩闹,欢快的笑声吸引了珍珠的注意力。
他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那群孩子。
殷呈发现了,他问:“珍珠想去玩吗?”
“嗯嗯!”珍珠赶紧点头。
殷呈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高声喊道:“五月。”
小孩儿堆里的宋五月听到有人叫他,他抬起头一看,是水生哥哥!
他跑过来,“水生哥哥,你叫我吗?”
“你们在玩什么?”
宋五月答道:“抓小鸡。”
“能带珍珠一块儿玩吗?”
宋五月说:“好呀,水生哥哥,这个弟弟是你的儿子吗?”
殷呈:“……”好像有点差辈儿了,算了,小问题。
“对。”殷呈点头,“他叫珍珠。”
宋五月上来拉珍珠的手,“珍珠弟弟,你跟我走,我带你去玩。”
珍珠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玩伴呢,他觉得新奇,看什么都有意思。
几个孩子正玩闹着,突然远处有人大喊:“村长!村长!大事不好了!”
大喜的日子,听到这话,村长还以为是儿夫郎那边出了什么事,赶紧询问:“怎么了?”
那人喘均了气儿,说:“野猪,野猪下山了!”
“什么?”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野猪那可是凶狠的畜牲,以前咱们村就有人被野猪活生生给撞死了。”
“还会糟蹋庄稼,被野猪闹过的田地,收成也不好。”
“这可怎么办啊,要是野猪跑到这里来了,怎么办?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是啊是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被野猪撞到了,不死也残废了。”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句,“野猪来了,快跑啊!”
“跑?往哪儿跑?至少村长家的院子还是用青砖堆的,你家那个破房子经得住野猪撞几下?”
有人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躲在院子里不敢出去。
也有人不信邪,觉得回家才是最安全的。
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顷刻间变得更嘈杂了。
已经有胆小的夫郎,开始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