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四头野猪,十几个汉子齐上阵,总算是赶在新夫郎进门前将野猪都庖解了。
村长将野猪肉均分给每一户村民之后,吉时也快到了。
村民们坐在院子里嗑瓜子,说说笑笑甚是热闹。
等新人迎进门,仪式结束方才开席。
原本定的八大碗被临时凑成了九碗,正中摆了一大盆红烧野猪肉。
选用的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裹着红润晶莹的酱汁,肥而不腻,香糯油润。
众人吃得津津有味的同时,也开始好奇亥十二的身份来。
席间有人问:“水生,你这个亲戚是做什么的?身手这般厉害,我瞧着镇上武馆那些人都打不过他。”
殷呈随口一诌:“城里请的打手。”
那人闻言更好奇了,“你家是做什么的,竟然还能请到这么厉害的打手。”
林念也跟着胡诌,“祖上蒙荫,家中略种了几亩果树,还算富足。”
要不是记起来了,还真被老婆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骗过去了。
天色渐晚,一些熬不住的老人和孩子都陆陆续续回家了,院子里顿时空了不少。
就在豆子村喜气洋洋的时候,村口一行人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潜进来。
为首那人生得凶恶,满脸横肉,就是身材矮小,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大当家,就在前面。”说话之人一脸谄媚,脸上却还有诸多淤青未散,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也看不出究竟是新伤还是旧疾。
此人正是马二瘸子。
“你说那小哥儿比县令的小妾都好看?”大当家说,“你要是敢骗老子,老子把你屁股拧下来当球踢。”
马二瘸子的丑夫郎一声不吭,心里却想:人家都是拧头,他偏偏拧屁股,想必是身高不够,只够得着人家屁股。
马二瘸子欠了龙虎寨二十两白银,没钱还,就动了卖夫郎的心思。
只是丑夫郎脸上的红胎实在是难看,龙虎寨大当家虽说自己生得丑,却极爱美人,自然是瞧不上马二瘸子的丑夫郎。
就在大当家想要剁了马二瘸子的一只手时,马二瘸子灵机一动,说村子里来了一个绝色美人,绝对能入大当家的眼。
大当家正犹豫,马二瘸子又说,他可以领路,他知道村子里哪些人家有钱,保管让龙虎寨这一趟不虚此行。
大当家顿时被他说服,一行人沿着山道从临县过来。
远远就瞧见了村长家亮起的灯火,马二瘸子道:“大当家,那一户是村长家,他家有钱,瞧,还在办喜事呢,听说新嫁夫郎玩起来……”
一伙山贼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只有丑夫郎在心中冷笑,那天晚上,他可是亲眼看到水生是怎么打马二瘸子的。
只求别把男人打死,最好是打残,这样他也不必被父家再卖一次,还能脱离苦海。
丑夫郎正出神,突然被马二瘸子推了一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大当家开路。”
所谓的开路,就是进去看一眼院子里有多少人,有哪些是青壮年。
简单的说,就是看一下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丑夫郎唯唯诺诺地去了,极大的满足了马二瘸子的虚荣心。
没一会儿,丑夫郎回来了。
他说:“院子里有青壮年十九个,还有一些老人和年轻夫郎。”
大当家急忙问:“那美人在吗?”
丑夫郎道:“在。”他顿了顿,“他不是咱们村子的人,据说今晚吃了席面就要走了。”
“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弟兄们,抄家伙,粮食钱财和夫郎,都归咱们了。”
一众小弟士气大涨,“杀!”
村长家的院子里,林念一脸期待地望着男人,“然后呢?”
殷呈面无表情地重复大当家的话,“弟兄们,抄家伙,粮食钱财和夫郎,都归咱们了。”
村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好你个马二瘸子,平日里算计乡邻还不够,竟然还带着山贼来掠夺村子,真是可恶至极。”
有人坐不住了,“我夫郎刚刚带着儿子回去了,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不行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听他这么一说,好几个人都想往家赶。
村长喝道:“都给我站住!”
那几个人踌躇着,“可是……”
“这群山贼穷凶极恶,我们若是分散了,如何与他们对抗?到时候人家一堆人打你一个,你要怎么保护夫郎孩子?听我的,现在抄起家伙事儿,咱们先下手为强。”
殷呈心想,这村长还挺热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