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走时并未大张旗鼓,只是告诉了宋三水一家。
宋五月舍不得他,也舍不得漂亮的珍珠弟弟,扯着殷呈的衣摆哭得泪眼汪汪,都快把柴小鱼吓死了。
这可是北境那位号称凶神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啊!
虽然这个秘密整个豆子村只有他和丈夫知晓就是了……
宋五月跑回自己房间,很快就跑出来,手里多了个篮子。
篮子里面是他摘的蕨菜,已经晒干了,是宋五月最宝贝的东西。
现在这蓝蕨菜干被妥善地放在了回京的马车箱子里。
殷墨有意去红枫郡暗访一下当地的民生情况,便让张淮令将一众将士乔装打扮了一番,一行人作商队进城。
弟弟对此有别的看法,“不是,谁好人家的商队一次走五千人啊?”
殷墨顿了顿,头一回觉得弟弟说的话有道理。
“那民间商队一般多少人?”哥哥虚心请教。
殷呈想了想,“看规模,一般一百多人的商队都算是大商队了。”
殷墨蹙眉,“那便只好在城外安营扎寨了。”
弟弟自信一笑,“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所有人都进城。”
殷墨抬了抬眼皮,看向弟弟,“你说说看。”
“伪造调令。”
弟弟刚说完,哥哥就投来一个属于皇帝的死亡凝视。
“看来呈王殿下假传圣旨做得很熟练啊。”
殷呈得意道:“没办法,上头有人,哎,就是这么嚣张。”
殷墨顿时哭笑不得地捶他一拳,“若是过明路,便看不清里面坐着的是人是鬼了。”
“过明路的是张淮令,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哥哥很快就明白了弟弟的意思,他斟酌半刻,“也好,到时若真有什么问题,手里有人可用,也不至于太被动。”
商议之后,由张淮令假借调兵之名暂留于红枫郡,哥哥假装来做生意的富户,弟弟则是扮演一个从乡下进城打工的穷小子。
弟弟不服,“为什么!”
“朕是皇帝,朕说了算。”
殷呈:“……”
可恶!这该死的阶级压制!
“念念和珍珠我要带走。”哥哥继续说。
“不行!”殷呈抱紧老婆儿子,“我得了一离开夫郎孩子就会死的病。”
殷墨翻了个白眼,“你舍得让他们父子俩吃苦,我舍不得。”
“我就不能通过勤劳的码头干苦力养活夫郎孩子吗?”殷呈有点底气不足的说。
“而且我要你做的事情有点危险,我怕念念他们父子俩有危险。”
殷呈顿时被说服,“那好吧。”
他跟老婆说悄悄话,“晚上我偷偷来看你们父子俩。”
林念耳朵红红,却没有推开男人,细声细气地:“嗯……”
殷墨没眼看蠢弟弟了,头一偏,整个人歪进白玉尘怀里。
呵,跟谁没人疼似的。
临到红枫郡时,殷呈就要单独行动了。
根据豆子村的几个老者给出的线索,这红枫郡的太守有一个宠爱的小妾,妾有个双生弟弟,据说坏极恶极,无恶不作,称霸一方。
哥哥让殷呈想办法混进对方的势力里,也好摸清楚对方的底细。
殷呈换下老婆亲手做的衣服,随便穿了一身破麻衣,大摇大摆进城。
红枫郡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前朝有个疯子在这一片种满了红枫,每年秋天,红枫郡便似一片云霞。
郡城里倒是一片祥和,殷呈直奔下九流聚集得最多的地方——赌坊。
赌坊里多的是锦衣华服的富家少爷,也不缺殷呈这样的粗布麻衣。
他走进赌坊,瞧了半天,最后停在了花色牌的桌面前。
赌坊的人见他是新面孔,便出声询问:“这位爷,玩儿两把?”
殷呈说:“玩两把。”
他顿了顿,“你们赌坊借钱的利息几何?”
赌坊的人见他没钱,却没有露出轻蔑之色,反而着重介绍起赌坊的借款来。
殷呈摆摆手,阻止了他的长篇大论,“先借一百两。”
赌坊的人说:“可,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还不起,你的命,就归我们赌坊了。”
“没问题。”
殷呈捧着借来的银子,也不看数额多少,一张银票“啪”地拍在画着“天牌”花色的桌面上。
庄家也没见过刚借了钱就一把全押的情况,他微微错愕一瞬,随后道:“买定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