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面无表情地推开往他身上贴的哥儿,对田海说:“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田海一拍脑袋,“哎哟,瞧我这记性,忘记兄弟你只爱熟透的夫郎……不就是人夫吗,等着,哥哥我去给你弄来。”
殷呈:“……”
“不必!”殷呈道,“吃菜,吃菜。”
这何止是工伤,这不问他哥要点精神损失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田海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专心干饭的殷呈。
“大虎兄弟。”
殷呈抬起头,“大哥,啥事?”
田海说:“先前听你说在老家犯了点事儿,不知大虎兄弟所犯的是何事?”
殷呈筷子一放,一双眼不带着任何感情色彩地看着田海。
“怎么?”殷呈语气淡淡的,眉头微微皱起,把不爽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察觉到对面散发着低气压,田海赶紧道:“这不是随便聊聊么……”
“松县。”殷呈说,“杀了几个人,让那狗县令通缉了。”
田海眼珠一转,随后道:“以前那些糟心事咱们就不说了。大虎兄弟,来,喝酒,咱们哥俩今天不醉不归。”
“大哥,啥也不说了,干了这碗酒。”殷呈端起酒碗,豪迈一饮而尽。
酒至酣处,殷呈没看到田海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等到两人称兄道弟的从飘香楼出来,田海已经快走不动道了,像一头死猪一样被下人搀扶着。
“大虎兄弟,嗝,你,领着大虎兄弟去我在西街的那处宅子。”他被人搀扶着,努力地站稳身体,拍了拍殷呈的肩膀。
“从今往后,那处宅子就是大虎兄弟你的了,有什么需要你就来跟大哥说,不用客气。”
殷呈醉蒙蒙地说:“那怎么好麻烦大哥。”
“你要是还认我当大哥,嗝,你就……嗯……你就收下,一座宅子罢了,大哥我还是……嗝,送得起的。”
殷呈脚步虚浮,语气坚定:“好,冲你这句话,从今往后,谁惹你,我杀谁!”
田海摆摆手,“你回吧,明天来赌坊找我。”
“都听大哥安排。”
一个小厮上前扶住殷呈,“大虎兄弟,我带你回去。”
“走!”殷呈挣脱开小厮的搀扶,“我自己能走。”
说完他就险些撞在柱子上。
小厮赶紧将人扶好,趁殷呈不注意,扭头对还站在原地的田海轻轻点了点头。
殷呈和小厮走后,田海被搀扶上软轿,布帘遮下来的瞬间,他一改醉态,眼神冷冷地说:“派人去松县查清楚。”
手下领命,“是。”
田海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这王大虎绝非善类,可也坏得不彻底。
武功虽然看不出是哪家的路子,不过他身上那股血腥气太重,像是上过战场的兵。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就是一把双刃剑。
若是用得好,别说红枫郡,附近几个郡城都能姓田。
可若是用得不好,也容易遭到反噬。
现下还是查明此人身份要紧。
“回府。”
另一边,殷呈被小厮带去了一座院子里。
田海说是小院,却并不小,还是座三进的宅子。
不夸张的说比殷呈在彩霞城的府邸还要大一些。
“你们几个过来。”小厮叫过来几个洒扫的下人,“这位大虎兄弟是咱们爷的贵客,今后就住在这里,你们几个可要服侍好了,否则小心你们的小命。”
几个下人连连称是。
将人送去卧房后,小厮却没有离开,而是悄悄躲在了暗处。
黑暗中,殷呈睁开眼,屋外的呼吸声虽然刻意放缓了,却仍然逃不过练武之人的耳朵。
他撇撇嘴,翻了个身,扯过被褥开始睡觉。
临到清晨,那小厮才偷偷离开。
待小厮走远后,一丝极轻的声音从房梁上传下来,像是刻意发出的动静,只那一下便安静了。
“下来。”殷呈从床上坐起来,只见一道黑影落入房中。
来人是丁四,自从收到亥十二的书信后,就马不停蹄赶来和殷呈会合。
“去一趟松县,告诉三哥。”殷呈想起自己随便起的花名,颇为艰难地说:“让他通缉一个叫王大虎的北境军逃兵,此人在松县犯了几桩命案,畏罪潜逃。”
“另外,让他伪造出卷宗和通缉令,通缉令上的画像,照我的脸画。”
丁四领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