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看完信,脸色阴沉得厉害。
他一拳砸在桌案上,“当初红枫郡太守袁宣死于牢狱之中,我也派了官员来查明原委,没曾想竟然让这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蒙蔽了这么久!”
他咬牙切齿道:“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殷呈弱弱道:“哥,你不怀疑这封信的真伪吗?”
“你给我的东西,我从不怀疑。”殷墨问,“这信你从哪里找到的?”
殷呈突然被哥哥这么信任,有些受宠若惊,他老实交代,“我本来在给珍珠找球球,谁知道在墙缝儿里找到了这个。”
殷墨道:“看来珍珠还真是咱们家的小福星。”
一夸起儿子,殷呈那就有话说了,“可不是么,咱珍珠又乖又可爱,全天下第一可爱。”
“去玩吧。”殷墨叮嘱,“记住,此事不要声张。”
殷呈伸手。
哥哥不解:“做什么?”
殷呈理直气壮:“给钱,六千两。”
哥哥点头,也不问缘由,“行,要现银还是银票?”
“当然是银票啊。”殷呈说,“六千两现银,我上哪儿找人抬去。”
殷墨随手打开桌案上的锦盒,递过去一沓银票,“你自己点点。”
殷呈也没跟他哥客气,“过段时间就拿回来了,左右也是咱们家的钱,跑不了。”
哥哥摆手,“不必还我。”他大方极了,“就当给你的零花钱。”
“诶!”殷呈往怀里揣银票的动作更自然了,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就怕他哥反悔。
直到听不见殷呈的脚步声之后,白玉尘才轻笑着问:“小墨觉得这绝笔不假,当真是因为是弟弟找出来所以才可信,还是因为这座府邸曾是袁宣旧宅?”
“白城主,有时候不必那么聪明。”殷墨把玩着那块木牌,“你说这个东西会是什么呢?”
白玉尘摇头,道:“看不出来,不过能写血书之人,应该不会留下一个无用的东西。”
殷墨道:“看起来像是袁宣之子留下的线索。”
“总会知道的。”白玉尘上前将人搂进怀里,“待此事了结,回京之后,便就是孤注一掷了。”
殷墨亲昵地同男人耳鬓厮磨,“你在,就不惧。”
……
殷呈沿途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珍珠的布球,他正摸着下巴考虑要不要找人拔光花园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他闪身躲进阴影里,却见有人跳上墙头,鬼鬼祟祟地钻进院子。
殷呈跟在此人身后,只觉得这人奇怪得很,看起来不似盗贼,也不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倒像是在观察这座宅子的情况。
就在这人准备摸进林念的院子时,殷呈咳了咳。
那人一听到动静,立马离开了。
殷呈从暗处走出来,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
难不成是他让田海发现了?不对,田海派来跟踪他的人武功都一般,就算知道他身份有问题,也绝不可能会跟踪他到这里来。
这人究竟是谁?
殷呈还在思索这人有什么目的,恰好这时林念打开门,他惊讶道:“阿呈,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殷呈搂过老婆亲了一口,“有人来打探咱们的消息了,我跟上去看看。”
“你小心些。”
“知道,别担心。”
男人走后,林念摸着有些红肿的粉唇,踩着欢快的步子跑去厨房给珍珠拿小点心。
府上除了皇帝的暗卫,就剩几个洒扫煮饭的夫郎,还是定的长工,晚上并不在府邸过夜。
府上琐事由小酒儿操持。
小酒儿本想去牙行买些人回来伺候,只是林念想着晚上万一男人偷偷回来看他,做出什么荒唐事来,让小侍看见也不好。
林念没要小侍子伺候,皇帝那边同样也没要。
根据皇帝的话说就是:他在宫里被伺候的大半辈子,现在出宫了,且试试亲力亲为,也算是历练了。
小酒儿哪里知道这两对夫夫心里的弯弯绕绕,还只当他们体验生活呢。
另一边,皇帝听完暗卫的禀报,轻笑:“看来这庞洪坐不住了,想必做过的亏心事不少,突然出现点不对劲儿的地方就能吓得他草木皆兵。”
这红枫郡那么多空宅子,偏偏选中了前太守的旧宅,庞洪再怎么没脑子,也是会派人来查查底细的。
白玉尘递给夫郎一杯茶,没有与他提公务,反而问道:“晚上去逛逛?”
殷墨道:“好啊,叫上念念和珍珠一起。”
白玉尘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