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一脸被惊喜砸中的表情,“大哥,此言当真?”
田海道:“你放心,我绝不亏待自己的兄弟。”
“可这造反哪是这么容易的……”殷呈又开始纠结,“这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他又意味深长地说:“从龙之功哪有这么容易的,大虎啊,你想想看,若这天下兵马在你手里,谁人还记得你以前那点破事儿?到时候区区一个松县县令,何惧之有?”
那毕竟是老婆三哥,还是要礼貌的惧一惧的。
殷呈假装思考,脸上一会儿变一个表情,“这也有些道理……”
田海开始游说:“到时候你权势通天,天下间所有的美人都任你挑选。”
他压低嗓子,“我听说京城里那些养在后院的官夫郎们个个都生得貌美如花,又香又滑溜。”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美人在怀似的,一脸陶醉。
“到时候,这些美人可都是你的。”
殷呈再次被说动了,只是迟迟不肯表态。
就在田海在心里琢磨着要是他不同意就杀人灭口时,殷呈踩着点似的说:“好,那我王大虎就陪大哥打一打这天下!”
“好!”田海大笑,“大虎,我果然没看错你。”
殷呈问:“只是大哥,我还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这兵从何处来?”殷呈问。
田海卖了个关子,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待到第二日,田海带着殷呈一路南下,马车约莫行了两日,来到一处深山里。
深山之中,延绵几十里的营帐已经颇具规模。
殷呈看见这营前飞舞着陌生的军旗的时候,只觉得眉心都疼了。
还真是天高皇帝远,谁敢相信这样的偏僻之地,竟然隐藏着起码五万人的军队。
这五万人……从何而来?
田海带着人一路畅行无阻,最后进入了王帐之中。
这王帐竟是亲王的形制规格,绝不会是田海这样一个普通的暴发户能布置得出来的。
难不成……京中有皇族也参与其中?
“大虎,怎么样?”田海仅仅只是从大门走到王帐,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他一身的肥肉全摊在主位上,“可瞧见咱们的军队了。”
殷呈的震惊都不是装出来的,“咱们这么多人?哪儿来的?”
田海道:“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把你在北境军里学到的东西都教给他们即可。”
“大哥,我似乎从来没有说过我曾在北境军中服役吧,你怎知?难不成你调查我?”殷呈假意发怒,实则不动声色地凝神听着大营外的动静。
这些人脚步声有轻有重,听起来杂乱无章,水平良莠不齐,倒像是临时扯旗招揽的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田海道,“当然,这事儿哥哥我做得确实不地道,在这里给你道个歉,对不住了兄弟。”
“行吧。”殷呈说,“咱们兄弟之间,这事儿就不计较了。”
田海开始给殷呈戴高帽儿,“大虎兄弟大气!”
“大哥,我练兵没问题,在北境军时,我大小也是个千户。”殷呈说,“只是……”
“有何顾虑?”
殷呈说:“这练兵少则千日,多则数年。不知大哥的计划,这批军队打算何时调遣?”
田海说:“自然是越快越好。”
殷呈表情纠结,似乎是在思考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将这群士兵练出来。
“大虎,你也不需要有太多顾忌。现在殷呈已死,京中那位本就孤立无援。只要咱们的人能对付得了金衣卫,到时候这天下犹如探囊取物。”
殷呈本人:“……”
殷呈开始给自己脸上贴金,“大哥,万一殷呈没死怎么办,你在湖州自是不知道,殷呈这人厉害着呢。”
“失踪三年的人,不足为惧。”田海说,“只要咱们的人够快,攻占京城后,就算北境军前来救驾,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殷呈:“……大哥英明。”有点无语。
看样子这个田海丝毫不通行军打仗之术,且不说筹谋策略,单看他对自己的自信程度,就知道此次造反行动他绝非主谋。
背后定有人在给他出谋划策,若无意外,应该是想将他当成活靶子,到时候京城一乱,背后那人坐收渔翁之利……
田海继续画饼,说:“大虎啊,你今后就安心待在此地,早日将这批士兵带出来,到时候你就是朕的阵前大将。”
“我听大哥安排。”殷呈在心中冷笑,好家伙,这就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