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脊上下来的时候,珍珠气鼓鼓地瞪他爹一眼,然后小手一踹,都不给他爹牵了。
小圆圆脸扭到一边,气成一团了都!
“珍珠?”殷呈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儿子的后背,“怎么生气了?”
珍珠扭了扭,离他爹远了些,气呼呼地说:“珍珠也要听!”
“听什么?”殷呈开始套路儿子,“什么都没有啊?”
“有!”
“没有,你肯定记错了,我们刚刚不是在荡秋千吗?”
珍珠挠了挠脸颊,阿巴阿巴了半天,一句话都辩解不出来。
毕竟三岁的小脑袋瓜子实在有限,说不过他爹,只能瘪嘴准备开始哭。
殷呈眼疾手快捏住了珍珠的嘴巴,“趁小爹爹不在,咱们偷偷啃卤鸡爪去?”
珍珠眨了眨眼睛,圆溜溜的杏眼立马弯起来,“嗯!”
他开开心心拉着爹爹的手跑回房间啃卤鸡爪,完全想不起自己刚刚为什么生气了。
殷呈松了口气,还好现在珍珠还小,一下子就忽悠住了。
中午吃了饭,一家三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过后,林念扯着男人回房午睡。
他这时才看到罗汉床的矮案上摆着几个油纸包,里面都是他爱吃的卤味。
原来他也有啊……林念弯起眼睛,在殷呈脸上亲了一口。
殷呈顺势抓住老婆,“跑什么?再多亲一会儿。”
林念抱着珍珠,义正言辞地说:“别闹,珍珠要睡午觉了。”
殷呈:“……”
当晚,珍珠坐在殷墨和白玉尘中间,捧着小圆圆脸担忧地说:“小爹爹是不是在哭呀?”
殷墨尴尬地踢了踢白玉尘,“去把窗关上。”
这混弟弟,办事儿也不知道把门窗关严实。
珍珠一个小脑袋全是问号。
殷墨说:“没有呀,没有人哭,珍珠肯定是听错了。”
珍珠挠了挠脸,觉得皇伯伯肯定不会骗他的,也不纠结了,抓着殷墨的手缩进被窝,“要皇伯伯讲故事。”
殷墨哪里会讲什么睡前故事,正好白玉尘关窗回来,“让鱼鱼讲。”
珍珠打了个哈欠,拱了拱小身子,“鱼鱼讲。”
白玉尘也不会讲,“……念药名行不行?白芷,黄芪,贝母……”
珍珠听到药名后,更困了,自己捏着小被子乖乖闭上了眼睛。
殷墨也觉得意外,没想到念药名还真能哄睡。
闲散几日后,殷墨做完最后的部署,一行人准备打道回京。
只是百姓疾苦不是朝夕能改得了的,好在有赵素这个钦差在,庞洪等官员有所顾忌,不敢像从前那般明目张胆的残害百姓了。
庞洪背后之人,想要搅乱大殷的局势。
殷墨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回京前一夜,殷墨把弟弟从色令智昏里逮出来,“我要你造个反。”
殷呈虎躯一震,“又,又要造反啊?”
怎么这活儿还持续性起来了,当初也没说售后时间这么长啊!
殷墨淡淡地抛出重磅炸弹,“我决定以后都不遮福印了。”
“哦。”不遮就不遮呗,殷呈不解:“所以呢?”
殷墨望着沉沉的天色,问:“你说这天下人能接受一个哥儿做皇帝吗?”
殷呈挠头,“这关天下人什么事?百姓只会关心自己能不能吃饱穿暖,谁管皇帝是男是女……是郎君是哥儿,有本事让他们衣食无忧的皇帝,就是好皇帝。”
殷墨垂下眼眸,“倘若有人反我呢?”
“说多少次了,谁反你我揍谁,怕什么。”殷呈吊儿郎当地瘫在宽椅上,“你就放开胆子,想做什么做什么,天塌下来,也有你一米九的帅弟弟顶着。”
殷墨莞尔,“说起来,有一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嗯?”
殷墨说:“你是不是上辈子的事没忘干净?”
殷呈眨了眨眼睛,“啊?”
“算了。”殷墨不再纠结这件事,说,“庞洪背后之人欲发动湖州兵变,他的目的不在湖州,也不在宁州,而是借几地兵乱,趁我自顾不暇时杀了我谋夺皇位。”
殷呈说:“逼宫?”
“差不多吧。”殷墨说,“你用王大虎的身份,打入京城,咱们将计就计。”
“我以为咱们舅爷死了,就没人谋反了。”殷呈叹气,“这些人既然这么想当皇帝,跑去北半球的另一边自己圈地呗,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