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了?”殷呈突然反应过来,“啊?啊!有有有了?”
殷呈手足无措,感觉他哥从铁血真汉子秒变易碎玻璃,“你你你要不然先坐下?”
殷墨觉得好笑,“怎么,念念那个时候你也这样慌?”
殷呈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决定抛开事实不谈,“怎么可能,我不知道多成熟稳重。”
殷墨都懒得拆穿他,“行了,逗你的,现在内忧外患,还不是时候。”
至少……也得等这些事情有个了结之后,孩子能有一个平安的生活环境……
殷呈翻了个白眼,“君无戏言懂不懂?你这个皇帝怎么做的?”
还能不能行了,这么大的事还能乱说!
“说正事。”殷墨说,“念念明天跟我回京,你和云堂回鬼谷待命,我估摸着田海会派你从湖州打上京城,你到时候随便打打就行了,别真伤了百姓。”
“那五万人不用管,也不知道田海从哪里找来的歪瓜裂枣,到时候一律送去徭役。我已经派云堂领五万西南军随时待命,届时你们伪装成田海的人即可。”
殷呈闻言,立马从宽椅上弹起来。
“干嘛去?”
“找念念。”估计又得是几个月见不到老婆,最后一晚说什么都不能浪费了。
殷墨无语,“多嘴问这一句。”
·
湖州兵变来的很快,庞洪田海率领五万精兵直抵京城。
宁州总兵三万人马拖住了西南军的支援。
而北境军此刻正与炎汝对峙,又是群龙无首之际,没有帅令,百万北境军只得死守北境。
京城犹如困兽。
似乎是想要应景,这两天京城的天气黑压压的,似乎在酝酿一场大雨。
林念没有回呈王府,而是回了林府。
这也是殷呈的意思,有林云渊在,至少能保这一大家子无虞。
“林思恒,你给我站住。”沈青蘅手执竹条,追着一个四岁的小郎君打。
风度翩翩的青蘅公子现在气得发髻都歪了,奈何小皮猴子上蹿下跳,又学了点轻功,一时还真抓不住他。
“哎呀小爹爹,是珍珠自己哭的,关我什么事。”林思恒可讨厌这个堂弟了,整天傻乎乎的,不是笑就是哭,都三岁了,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关键全家都宠着他,不管是非对错,只要珍珠哭了,就一定是他的错。
“还敢狡辩,要不是你抢人家的糖葫芦,他能哭吗?”
“凭什么给他买,你是我的小爹爹,就该给我买。”林思恒爬上屋顶,手里还拿着抢过来的糖葫芦,泄愤似的全吃了。
沈青蘅都气笑了,“你给我滚下来。”
“你不打我我就下来。”林思恒开始讨价还价。
沈青蘅竹条一扔,“行,等你爹回来,我让他揍你。”
“哎呀小爹爹,咱俩的事,找爹干啥。”林思恒还是很怕他爹的,毕竟小爹爹生气了只打几下,他爹就不一样了,能把他吊起来打。
老男人可无情。
沈青蘅扶正发髻,深吸一口气,扭头就走,不再管他了。
林思恒心里更烦了,手里串糖葫芦的竹棍儿随手一扔,“凭什么都让着他啊,我就比他大一岁而已。”
幽芳园里,珍珠趴在林念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都半个时辰了,也没能哄好。
殷呈翻窗进来的时候,珍珠眼睛都哭肿了。
“怎么了这是?”
听到自家爹爹的声音,珍珠本来只是在小声抽泣,这下哭得更大声了。
“来爹爹抱。”殷呈从林念怀里接过珍珠,在老婆额头上亲了一下。
林念把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小孩子之间闹别扭。
无非就是林思恒这小子吃醋了,觉得他小爹爹疼人家的小孩不疼他,暗自吃醋呢。
殷呈捏了捏小圆圆脸,“宝贝,不哭了啊,小脸儿都哭红了。”
珍珠黏黏糊糊的声音还带着哭腔,“爹爹……”
“猜爹爹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珍珠眼眶里包着眼泪要掉不掉,委委屈屈地说:“不……不知道捏……”
殷呈从前襟里摸出一包糖,“打开看看?”
珍珠打开一看,总算是破涕为笑,“芝麻舒糖!”
“是酥糖。”殷呈说,“咱家小孩怎么平翘舌不分呢。”
林念强调:“宝宝还小呢,说话不清晰是正常的!”
殷呈把珍珠放到软榻上,这才看到桌案上已经摆了不下二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