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到了对方满头的冷汗。
还是义阳王率先开口,“不知皇上额头上这福印是出自谁人之手,竟然画得惟妙惟肖。”
说罢,他还缓和气氛似的干巴巴笑了两声。
殷墨道:“皇叔此言差矣,朕额上这福印,货真价实。”
义阳王顿时惊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诸位爱卿不明白?”殷墨淡淡地笑着,掀开皇袍,露出柔软的里衣。
他的小腹微微凸起,没有了皇袍的遮挡,看起来尤为明显。
“瞧,这是朕的子嗣。”皇帝摸着自己的小腹,拢好皇袍,不疾不徐地开口,“无论他是郎君还是哥儿,将来,都是我大殷的太子。”
此话一出,满堂皆静。
随后,有人颤着声音开口:“什么!我大殷的皇帝竟然是个哥儿?”
有老臣开口了,“啊这……这是天不佑我大殷啊!”
“竟然是个哥儿……皇上怎么会是个哥儿呢……”
“这哥儿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骗全天下的人!”
有人震惊,有人失望,有人愤恨,有人痛心疾首,有人悔不当初。
殷墨坐在高位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他观察着金銮殿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也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金銮殿上吵吵嚷嚷,不同的声音混在一起,比闹市还热闹。
这时,不知谁说了一句,“大殷决不能由着一个哥儿胡作非为。”
“拉他下来!”
“我大殷决不能让一个哥儿掌权!”
“他不配做皇帝!”
“下来!”
“滚下来!”
眼看着群臣越来越激动,甚至还有人往御座上走,小安子连滚带爬地挡在殷墨面前。
“放肆!你们,你们难道要造反不成!”
以前,安公公是皇帝御前红人,谁见了都得给三分笑脸。
而今,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
“阉人!”
“走狗!”
“没根儿的东西,滚开。”
往日里端一副温文尔雅的文臣,此刻破口大骂,再无体面可讲。
武官就更直接了,袖子一撸就想把殷墨从皇位上捋下来。
殷墨却是鼓起掌来,文武百官听到掌声,不由得安静下来。
殷墨见金銮殿安静了,环视一周,问:“拉朕下去?呵,朕下去了,你们打算让谁接任皇位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有些茫然起来。
老皇帝当初儿子挺多,只是活下来的没几个,加上后来其他几个夺嫡失败,如今算得上正统的,也只有那个三年前就失踪在无定河的九王殷呈。
这时,义阳王咳了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有人惊呼,“义阳王也算是正统皇族吧?”
“毕竟都是太祖的子孙,义阳王身体里流的也是殷家的血!”
“要我说,何不拥立义阳王殿下!”
“拥立义阳王殿下!”
殷墨问:“看来皇叔的呼声很高啊,那不知皇叔心中作何想?”
义阳王垂眸,“诸位抬爱,本王虽然是殷家子孙,继任皇位名正言顺。可本王心中始终觉得,若是九贤侄还活着,他才应是继任皇位的最佳人选。”
“可话又说回来,贤侄,你竟然胆大包天,蒙蔽天下人,实在罪该万死!”
殷墨说:“这么说来,皇叔是觉得朕这个位置,你势在必得咯?”
义阳王还没有说话,突然,殿外侍卫突然来报,有敌军打进皇宫了。
众人一听,纷纷慌了神。
眼看内忧未平,外患又起,今日能不能活着回家都成了问题。
就在所有人都慌乱的时候,只有义阳王勾起了嘴角。
本来还想等杀了殷墨拿到金衣卫兵符之后,再平湖州动乱,届时他的皇位万无一失。
而今多了田海这个变数,没曾想这个书都没读过几天的泥腿子,竟然真的组建了一支百战百胜的鬼面军队。
不过这样就更好了,只需要借这二人的势,等他们篡位后,他再除了这二人,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届时文武百官自会拥他为皇。
横竖都是稳赚不赔。
他缩在角落,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田海在鬼面军的簇拥下走进金銮殿。
二十年前,他还只是个在乡下地里刨食的泥腿子,而现在,他即将成为整个大殷的皇!
“你是谁!”有官员问。
田海冷哼,“你爷爷是你爹。”
问话官员:“……”这人脑子看起来有点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