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恒点点头没说话,把糕点塞到林念手里,最后才磨磨蹭蹭来到沈青蘅面前。
“小爹爹……”林思恒想去拉沈青蘅的手,却被林云渊拦下了。
沈青蘅也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强忍着泪意没有去看他。
林思恒眼眶里的泪水打转,哽咽着说:“小爹爹,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样说的,你别生我的气。”
“我真的知道错了。”
“小爹爹,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说了。”
他说着说着,放声大哭,“小爹爹,你别不理我。”
沈青蘅心疼极了,拉过林思恒给他擦眼泪,“好了好了,小爹爹知道了,不哭了啊。”
林思恒被小爹爹抱住了之后就开始哭,哭得声嘶力竭,哭得撕心裂肺。
林云渊被吵得头疼,“闭嘴,不然揍死你。”
林思恒不敢在他爹面前放肆,立马收声,小声的啜泣。
叶轻语也心疼宝贝孙子,“赶紧去换衣服,这都湿透了。”
“不要紧,冻不着他。”林云渊说着,用内力把儿子烘干了。
叶轻语:“……”行,你们练武的就是了不起。
叶轻语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哎哟我们家思恒哭得都快岔气儿了。”
林云渊把儿子从夫郎怀里撕出来,“你自己说。”
林思恒虽然才四岁,却也知道廉耻了,这会儿当着林念的面,更是觉得不好意思。
他小声地说:“我说小舅舅是泼出去的水。”
他跟林念道歉,“对不起,小舅舅。”
叶轻语一听,愣了,怒道:“谁教你这样说的?”
“……是琴叔。”
叶轻语怒不可遏,在孩子面前说这些,简直其心可诛!
他怒气冲冲道:“去把妙琴叫过来!”
妙琴是叶轻语的陪嫁侍子和管家生的孩子,在林府下人里的地位很高。
妙琴还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影响到了孩子,被小侍带过来时表面还很是恭顺,刚假模假样行了礼,就被殷呈一个酒盏砸破了脑袋。
林云渊愣了愣,心想:该发火的人好像是我才对?
妙琴捂着被砸破的头,刚想在主君面前叫屈,结果一看到殷呈的脸,像是想起了什么,吓得他什么话都不敢说了,一个劲地躲着殷呈的目光。
连林念都有些不明所以了,“阿呈?”
殷呈冷冷地望着不断回避他视线的妙琴,“他之前把珍珠弄丢了。”
“什么?”林念惊诧,随后想起来珍珠跟他说自己看到了爹爹的时候,妙琴的神色确实有些异常。
听到这里,妙琴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跪不像跪的爬到叶轻语脚边,“主君,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闭嘴!”叶轻语说,“拉开他。”
几个小侍上前架起妙琴,将他拖到一旁。
“究竟是怎么回事?”叶轻语问。
殷呈说:“珍珠,你跟外祖父说,就之前有人装你那事儿。”
珍珠立马想起来了,他气呼呼地说:“坏人抓我,还掐我肉肉。”
他放好怀里的糕点包,因为不会说麻袋,就抡起胳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装我。”
殷呈说:“他把珍珠弄丢之后,珍珠就让人贩子抓走了。”
妙琴是珍珠的奶爹爹,因为是家生子,所以一直很得全家的信任。
所以当初林念带着珍珠去湖州找失踪的殷呈时,怕珍珠无人照顾,才带着妙琴同行。
后来他去豆子村之后,有男人在身边,能自己照看珍珠了,就让妙琴回来了。
林念只觉得一阵后怕。
殷呈也没好到哪里去,要不是拐走珍珠的人贩子的人刚好是此前欺负宋夫郎的地痞流氓,他或许根本不会管这件事。
若是珍珠在那天被卖掉了,他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自己儿子了。
叶轻语气得手都抖了,“你这刁奴,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主君,我……我……”妙琴开口想辩解,却听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大少爷说,“赶出去吧。”
此等恶仆,留不得。
叶轻语与陪嫁小侍的感情一直很不错,主仆情分一场,赶尽杀绝也只会伤了叶轻语的心。
处置了妙琴,管家和那个陪嫁侍子也留不得了,多年情分,最后也不剩下什么体面了。
妙琴被拖下去的时候,因为被捂住了嘴,也没听到什么污言秽语。
只是饭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
兰书挑眉,朝林云堂招了招手,“傻子,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坐啊。”
林云堂坐到兰书身边,他正想着如何跟自家父君介绍兰书,就看到两个人已经相当熟稔地聊起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