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一眼就看到他爹从船舱出来,“小爹爹。”
林念疑惑:“嗯?”
珍珠说:“爹爹来辣!”
林念回头一看,就见殷呈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
“都收拾干净了吗?”林念问。
殷呈说:“放心,就算咱珍珠抱着啃桌角都没问题。”
林念瞪他一眼,“你才啃桌角。”
他们定的虽是上房,船工收拾得却没有那么尽心,自己收拾收拾,接下来半个月也能舒心一些。
“珍珠,来爹爹抱。”殷呈从林念手里接过儿子,“你们仨玩,我带珍珠去了望台看一眼。”
上船的时候珍珠还想着去了望台玩呢,林念不疑有他,“去吧,看着珍珠哦,别让他摔了。”
“放心。”
殷呈抱着自家小圆圆脸,见林念没注意到他们,父子俩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珍珠脸颊红红地指着甲板上的小商贩,“爹爹。”
殷呈捏了捏小圆圆脸,“想吃什么?”
珍珠想也不想地回答:“糕糕!”
“哪一种?”
甲板上做生意的人还不少,新鲜瓜果,糕点饼子,连瓜子花生都有。
珍珠认真挑了挑,也不贪心,只要了一块紫米糕。
趁林念没注意,殷呈抱着儿子溜到甲板的另一边,借着甲板人多,飞快地买好了珍珠选中的紫米糕,溜到船舱里去了。
这商船与后世的渡轮相似,除了设有客房之外,船舱内还卖着餐食和杂货,甚至还有哥儿的裙衫和胭脂水粉。
殷呈大开眼界,这水运竟然也发展出商贸了。
珍珠捧着紫米糕嚼嚼嚼,发现自己吃不完了,就把剩下的塞他爹嘴里。
殷呈一边咽着紫米糕,一边想:珍珠这小机灵劲儿,跟老婆还挺像。
珍珠突然一个激灵,“诶呀!”
“怎么了?”
珍珠他抓着他爹的衣领,整个小身子往外倾,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可激动。
“小心。”殷呈把儿子扶正,江面行船虽然不会遇到什么很大的风浪,可不留神时还是容易在摇摇晃晃中摔倒。
珍珠声音清脆,指着一个少年郎的背影说:“是哥哥!”
“哈?”殷呈朝珍珠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穿着书生袍的十来岁少年。
殷呈心里疑惑,老二家那个小学生怎么在这?
“爹爹,放我下来。”珍珠说,“我想去找哥哥玩捏。”
这会儿行船还算平稳,殷呈把珍珠放下来,“小心点啊,去吧。”
珍珠噔噔噔跑上去,揪住少年郎的衣角,甜糊糊地喊:“知善哥哥!”
林知善回头一看,有些惊喜,“珍珠?”
珍珠弯起眼睛,露出一个乖乖巧巧的笑容。
林知善摸了摸珍珠的脑袋,朝珍珠身后一看,殷呈正看他呢。
他赶紧收敛了笑容,规规矩矩冲殷呈拱手,“舅夫。”
周围不见林二两口子的身影,殷呈狐疑地问道:“你一个人?”
林知善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父亲和小爹也来了。”他顿了顿,“他们的房间在天字壹号。”
“哦,我们在天字九号,你小舅舅说九比较吉利。”殷呈问,“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早在他们离京之前,林念就特地回了一趟父家,也没听说林二他们要出远门。
这时突然撞见,殷呈觉得意外得很。
林四跟兰书的事情并没有告诉林家众人,林二应该是不知道的,此行也不可能是为了这事。
思来想去,估计只是巧合罢了。
林知善说:“回舅夫的话,是我父亲为我寻了一个大儒,此行是去宁州拜师的。”
哦,原来是去外地找名师辅导,殷呈表示理解。
珍珠看见他提着一串竹筒,有些好奇地伸手戳了戳。
林知善见状,赶紧道:“这是果子水,珍珠,你想喝什么味道的?”
他说罢,将每个竹筒都打开让珍珠选。
珍珠每个都闻了一下,指着其中一个,“这个!”
林知善将竹筒递给珍珠,还从腰间的布袋子里摸出一包芝麻酥糖。
珍珠美滋滋地把芝麻酥糖收进小荷包里,虽然现在他每天只能吃一小块酥糖,但是并不妨碍他高兴。
竹筒被打磨得很光滑,也不会划伤嘴巴,珍珠抱着竹筒吨吨吨。
他喝到了唯一的桑葚果子水,脸颊上都染上了乌黑。
好在是兑了蜂蜜水的桑葚汁,染得不算严重。
尽管如此,林知善还是赶紧拿出手帕给弟弟擦脸。
珍珠就乖乖仰着头,一动不动,“知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