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来评评理啊。”苏父扯着其中一个宾客道,“这贱蹄子自己一个人享福,倒是一点不顾一家老小的死活了。”
被抓着的那个宾客赶紧挣脱开快步走到一边,生怕沾上了晦气。
而苏夫郎就是哭,也不说话,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经过这两人这么一闹,婚宴仪式算是彻底被打乱了。
叶轻语低声呵斥:“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们拖下去!”
林府的下人如梦初醒,扯着苏家老两口往外走。
苏父撒泼打滚,几个力气大的家丁齐齐动手,将苏父连拖带拽弄出去。
苏父被人如此拖拽着,还能扯着嗓子哭嚎着指责苏寒抛弃家中老人,不尽到做为人子为人兄长的责任。
苏寒张了张嘴,想反驳,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是被家里卖掉的……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这是他的双亲,他说不出什么恶毒的话来,本来就胆小嘴笨,这会儿更是不知所措。
他所有的不堪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已然是没什么脸面可言了,脸色白得吓人,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地打颤。
林云亭拍了拍苏寒的后背,“乖,别害怕。”
他是知道一点苏寒的身世,但是不多。照这架势来看,这二人来者不善。
若只是图财倒也好打发,可若是还有别的图谋,又或是背后有人指使,那就有些棘手了。
虽说苏家老两口已经被拖下去了,可这婚宴仪式中断,不止不吉利,还尤其坏人心情。
还是媒人见多识广,拼命给一旁的乐师使眼色。
乐师这才赶紧吹奏起来。
媒人清了清嗓子,正准备继续念祝词,看见新嫁夫郎脚边的红盖头,一时也慌了。
这新嫁夫郎连盖头都没有了,这仪式还如何进行得下去?
媒人赶紧请示叶轻语。
叶轻语也知道此事尤其难办,用这脏盖头是万万不能的。
如今之际,只得寻个脚程快的人去铺子里买一块红盖头来。
不管如何,先让这亲成了再说。
叶轻语招来老大,刚吩咐了一句,只听得“撕拉”一声,就看到林云亭忽然从喜服上撕下一块布来。
苏寒眼前一红,头上遮了一块红布。
林云亭沉声道:“继续。”
他撕喜服时云淡风轻,似乎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为难的事。
叶轻语一愣,随后轻笑,一把推开工具人大儿子,“继续吧。”
林云渊:“……”所以我的作用就是招之即来,挥之则去吗?
媒人继续念起祝词,轮到拜天地时,苏寒一慌,差点整个人跌下去。
林云亭眼疾手快,将人扶稳,在他耳畔低声道:“小心。”
苏寒抓紧手里的牵红,磕磕跘跘将这仪式圆满。
他想嫁给林云亭,这仪式林云亭没喊停,他也绝不会退缩!
拜了天地,外头鞭炮噼里啪啦一响,这才算驱散了方才闹剧的影响。
珍珠滚完喜床,发现五舅么坐在床上,手还在发抖。
小圆圆脸突然凑过去,整个人躺在苏寒腿上。
苏寒脑子一片空白,他垂着眼,只能从盖头的缝隙里看到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指。
结果下一刻,腿上一沉,一张小圆圆脸突然出现,跟他来了个对视。
苏寒:“!”
小圆圆脸嘿嘿笑,圆润的脸颊粉扑扑的,瞧着很是可爱,“舅么呀。”
苏寒被这甜甜的笑容治愈了,他好像突然没那么难受了。
无非是一场不那么完美的婚礼,至少他顺利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
珍珠见苏寒睫毛颤动,却没有说话,于是继续喊:“舅么!”
苏寒回过神来,想要伸手碰一碰小圆圆脸的脸颊,又怕自己粗糙的手弄疼他,只好轻轻地点了点珍珠的手背。
婚房的仪式过完之后,林云亭本来该出去接待宾客,但他担心家里的小兔子,也就留在了婚房里。
林念默默上前,把珍珠从苏寒腿上抓回来。
珍珠抱着林念的脖子气鼓鼓道:“人家想跟舅么说说话么!”
林念言简意赅道:“不许。”
珍珠噘嘴。
殷呈捏了捏珍珠的小肉脸,示意他往下看。
是赵铎和林思恒过来找他玩了。
珍珠从小爹爹怀抱里下来,开开心心地跟哥哥们跑出去玩了。
林念道:“这小坏蛋最近越来越调皮了。”
殷呈揽着老婆,“咱珍珠多乖啊,哪儿调皮了。”
他顿了顿,道:“林思恒那样的才叫调皮,咱珍珠顶多是活泼可爱。”
林云渊无语:“我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