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广孝毕竟是一个二品大员,这会儿夫郎和自己的儿子齐刷刷跪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简直可以说是把他的颜面踩在了地上。
可偏偏这少年身份尊贵,背后的靠山他一个也惹不起,只得隐忍不发。
他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可心里这股气怎么都顺不下来。
看他的样子,必然是在琢磨着日后如何将今天的颜面找回来。
珍珠才不在乎,不管这叶广孝将来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击,他都可以接招。
他要的是将来他离开西南后,这一家人不敢再去找五舅么的麻烦。
珍珠完全可以猜到为什么五舅么和林泠受了欺负,还不敢跟五舅舅说。
因为他们怕给五舅舅带来麻烦,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五舅舅在军营受总督刁难,怕他难做。
所以他们选择了委屈自己。
珍珠才不管那么多,敢欺负他的家人,就要承受他的怒火。
叶主君这会儿也看明白了,眼前这位昭仁郡主能让姥爷都俯首低头,绝不是他们能抗衡得了的。
他当即求饶,“还请郡主恕罪,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我儿没有任何关系。我愿意受任何的责罚,只求郡主要罚就罚我一个人。”
叶缃哭着说:“不关我小爹的事,都是我的错。要罚就罚我,不要罚我小爹爹。”
这会儿倒是父子情深起来了,珍珠冷眼看他们抱头痛哭。
当初欺负五舅么时,可是不见这般可怜的。
要不是他回去的早,那两个壮夫郎肯定是要上前打人的。
珍珠刚想说话,就见两人从外打进来。
这会儿会擅闯总督府的人,也只有收到信的林家邻家兄弟了。
林云堂一把拉过珍珠,反复翻看,“没受伤吧?”
珍珠眨巴眨巴眼睛,立刻就知道是五舅么不放心他,把救兵搬来了。
他立马扯着两个舅舅,小声的嘀咕。
先是对林云亭说:“他骂五舅么是贱人,说泠泠是小贱人,还想打他们。”
林云亭脸色一沉。
然后珍珠又对林云堂说:“他骂北枕是小畜生。”
林云堂一双死鱼眼抬起来,直勾勾盯着叶广孝。
告完状,珍珠小手一叉腰,站到一边。
林云亭勾起唇,“老四,这五十军棍,咱挨了算了。”
林云堂点点头。
珍珠还在猜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看见两个舅舅犹如打了鸡血一样,将叶广孝拎着狠狠的揍了一顿。
那真是拳拳到肉,简直凶残。
珍珠都没忍心继续往下看,遮住了眼睛。
周围的下人根本近不了身,想救人都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老爷挨打。
让珍珠觉得奇怪的是,就连叶广孝的夫郎此刻也是冷眼看着自家男人挨打,他抱着叶缃,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细想也是,一个出了事就把自己的夫郎给舍弃的人,自然不可能有人真心实意的忠诚他。
珍珠见那叶广孝进气多出气少了,这才把两个舅舅给拉开,一副老成的模样,“舅舅,算了,算了。”
那语气就跟“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差不了多少。
兄弟俩一停手总督府的下人们立刻围了上去,叫大夫的叫大夫,扶人的扶人,忙成一团。
珍珠挠挠头,“虽然挺出气的,但是舅舅们,平时就只有五舅么一个人在家,等你们走了之后,他肯定要对付五舅么的。”
林云亭深吸一口气,“不然咱们打死他算了,然后再一把火烧了这里,到时候死无对证,谁知道是咱俩干的?”
林云堂有些无语,老五似乎是脑子不太聪明,他们大摇大摆的过来,整条街的人都看见了。
这会儿又是放火烧了总督府,先不说日后皇上怪罪责难,将军那里都不好解释。
珍珠这时提议道:“说是我放的火不就好啦。”
两个大人:“……”
林云亭这时问:“老四,你比较聪明,你说怎么做才能让叶广孝以后不敢去找小寒的麻烦。”
林云堂想了想,“请封。”
珍珠立马举手,“那我去给皇伯伯写信。”
林云堂立马抓住珍珠的后脖颈。
被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的珍珠无辜地眨眨眼睛,“怎么了呀?”
“你不准乱跑。”林云堂说。
“喔。”
几人准备回去时才看见跪在地上的叶缃和他小爹。
尤其是叶主君,这会儿害怕得很。以前他欺负苏寒时,也不是没想过,万一让林五知道了会如何。
所以一开始他只敢暗戳戳的使坏,比如带头孤立苏寒,让整个五毒堡的贵夫郎圈子都容不下他。
后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