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挺沉默寡言的一个人,嘱咐起来没完没了,一会儿让他别喝陌生人给的水,一会儿让他别吃来路不明的糖。
生怕他被人骗走了。
珍珠还有些不满地噘嘴,他可聪明的好吧!
赵铎揉了揉珍珠的脑袋,然后交给他一个香囊,“你随身带着,别弄丢了。”
珍珠“喔”了一下,接过来系在自己的腰带上。
他腰带上系的东西还不少,有今日穿搭的单品小玉扣;绣着山涧野花的荷包;还有小时候赵铎送给他的带着一股浓烈药香的不响的铃铛;现在又多了香囊。
“我结束以后去找你,有香囊在,我就能找到你。”赵铎一边说,一边给珍珠的小荷包里塞银票,“那边的摊子是卖吃食的,要是觉得无趣就去逛逛。”
“好。”
“注意安全。”
“知道啦,你快走吧。”珍珠把人推着往前走了几步,“我等下去找元宝他们玩。”
赵铎走了两步,回头,却见那白蓬蓬一朵的漂亮小哥儿已经快快乐乐地跑远了。
本来还想带着他去参加祭祀感受一下西南的风俗,如今看来,乖崽还是有些不太能适应西南的生活。
赵铎开始思考,或许带珍珠去京城定居也未尝不可。
珍珠可没空想那么多,他跟着人群,跟在祭祀队伍的后头,手上还捧着一块糕在啃。
很快,仪式就进行到带山神游行这一步了。
周围的百姓也多了起来,大多都是穿着当地的藏蓝服饰,身披银坠,头戴银冠。
珍珠一身白纱就显得格外醒目了,他还在心里懊恼了一阵。早知道赵铎想带他一块参加祭祀活动,他就不臭美穿得这么仙气飘飘了。
这时,一个哥儿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就是殷知微?”
珍珠回头一看,他并不认识这哥儿,见他穿得与赵铎很相似,应该是当地人,便微笑着点头,“我是。”
那哥儿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露出一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笑容来。
“你想不想去看看山神庙?”
珍珠摇头,“赵铎说大家都是在庙外祭拜的。”
那哥儿道:“你就不想去看看辛洄,到时候他也会进庙哦。”
珍珠继续摇头,“我想看他随时都能看到。”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哥儿一直在笑,可珍珠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好比他明明在笑,眼神里却透露着对他的恶意凝视。
见珍珠油盐不进,那哥儿收了笑容,“好吧,那我走了,再见。”
珍珠礼貌地点头,“再见。”
那哥儿走后,珍珠正想跟着仪式队伍,突然面前出现好几个威猛的郎君挡住了他的视线。
虽然游行之时百姓都是人挤人,肩并肩。
可这几人显然就是在刻意包围他,阻挡他的去路。
不多时,珍珠就被迫挤出人群。
他手上的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这会儿就剩一张油纸还空落落在手上。
“你们想做什么?”珍珠问。
几个威猛的郎君散开,先前跟他搭话的那个哥儿走过来。
他这身衣服露腰露腿,雪白一片。
就算同是哥儿,珍珠也是不好意思多看的。
他一来就自报家门,“我是阿图雅,辛洄命中注定的未婚夫郎。”
珍珠愣了一下,好半天才道:“噢。”
没想到老老实实的赵铎居然还有这样的烂桃花,珍珠抬起眼皮,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哥儿。
阿图雅露出手背上的刺青图案,“你看见了吗?我跟他才是天生一对。”
珍珠因为西南来得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阿图雅这个名字。
珍珠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好,我知道了。”
阿图雅显然没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你既然知道,就该离他远一点。阿图雅生来就是阿图那辛洄的夫郎,这是我们的宿命。”
“好,我答应你。”珍珠说,“等山神祭结束之后,我就回京城了。”
这可是实话,等五舅么的册封圣旨下来,他们就要回京城了。
阿图雅狐疑道:“等等,你这么轻易就放弃他了?”
珍珠眨巴眨巴眼睛,“你不是说你们才是命中注定吗?”
“没错。”阿图雅说,“阿图家和阿图那家世代联姻,我跟他的缘分,是老祖宗早就定下的。”
“好,我放弃了,那现在我可以走了吗?”珍珠说得诚恳极了,看起来就真的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
反倒是阿图雅疑神疑鬼,“辛洄是我们这一辈人中最厉害的那个人,我不信你会这么轻易放弃他。”
珍珠上前握住他的手,“你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