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听到回家二字,心情很是愉悦。
不过理智尚在,“我还得回彩霞城呢,今年估计都回不去。”
殷墨轻轻叹了口气,“我还想着等你回去之后,给你说门亲事呢。”
他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哥儿?”
殷呈这会儿脑子里哪来什么情情爱爱,满脑子都是怎么把炎汝干灭国。
他随口胡咧咧,“腰细屁股翘,风情万种媚骨天成那种。”
殷墨:“……”
殷墨:“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赶紧滚。”
瞧瞧,大殷的皇帝,他尊敬的哥哥,就是这样无理取闹。
殷呈小声蛐蛐:“你自己又要问。”
殷墨瞪他一眼。
弟弟立马老实了,“行行行,娶贤良淑德、保守内向的。”
殷墨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想要捶弟弟的冲动,“算了,你自己的王君,将来自己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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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云州之行告一段落,殷呈回了北境。
殷墨提拔了几个官员整顿水师,回到京城时,已是三个月之后。
白玉尘抱着殷墨轻叹,“总算是回来了啊。”
殷墨亲了亲男人,“有没有想我?”
白玉尘道:“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最近朝政如何。”
殷墨撇撇嘴,“你比朝政更重要。”
“这话我爱听。”白玉尘捏了下殷墨的腰,嗓音很淡,却能听得出其中的担忧,“瘦了。”
这天下间,恐怕也只有男人会看出来他胖了还是瘦了。
殷墨失笑,“没事,两天就补回来了。”
“小墨,我很心疼你。”白玉尘说话一向很直白,然而皇帝陛下的行动更直白。
他把人推到龙床上,“白城主,那你疼疼我。”
养心殿外,安公公默默朝院外挪了几步,又挪几步。
御前总管的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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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二年,九王殷呈大胜归来。
殷墨请来裕亲王君攒了个局,邀请京中适龄哥儿来御花园参宴。
本来皇帝心中对于弟弟王君的人选倒是有几个,只是弟弟偏偏看上了林家那个弱不禁风的幺子。
当初为了收复西南军权,殷墨特地挑选了林四林五这对双生子,就是看中了林家在京城的根基浅,与世家之间没什么牵扯。
家世清白好拿捏,只要控制住林老主君,这对双生子就绝不可能反。
于林家,他有太多算计。
此间种种龌龊,殷墨这辈子都可不能跟弟弟说。
他得瞒着。
死都不会告诉弟弟。
于是他只得告诉弟弟,想要求娶林家的幺子,需得他自己去追。
没想到还真让这小子追到了。
既然早晚都要成为一家人,殷墨便想着,或许该扶持林家跻身世家之列了。
后来江州大水,殷墨除了担心江州的百姓之外,还担心在白水城的某个人。
白水城与江州不过一线之隔,若是江州遭了水患,白水城必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白水城地势较高,一时半会还淹不过去。
殷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白玉尘写一封信。
一来是想确认他是否安全,二来水灾过后必生瘟疫,有他在,定能化险为夷。
殷墨心中有太多的忧虑,面对白玉尘时,总是有诸多顾忌。
白玉尘总是对他予求予取,从不求回报。
正是因为如此,殷墨诚惶诚恐。
他怕白玉尘有朝一日厌弃了他,怕白玉尘对他的偏爱,不过是长辈之间那句护他周全的承诺。
那一夜,殷墨枯坐在庭前,遥遥望着西南的方向。
除了厚重的乌云,什么都看不见。
小安子为他撑着伞,“陛下,您仔细着身子。”
殷墨突然问:“你说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小安子稍微一想,便知道陛下是在思念白城主。
他谨慎地回答:“想必白城主也是在为水灾一事焦头烂额吧。”
殷墨轻轻笑了下。
小安子赶紧跪下,“陛下恕罪,是奴才多嘴了。”
“这雨下得太久了。”殷墨起身,“雨水寒凉,你起来吧。”
小安子诚惶诚恐,哪怕他跟着陛下这么多年来,还是一点都猜不透陛下的心思。
给白玉尘的信,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看见。
若是泄露出去,届时他殷墨必遭灭顶之灾。
一个皇帝,一个哥儿伪装成郎君的皇帝,写给另一个郎君的情意书信,且还是一个边境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