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蘅临走时还威胁儿子,“我回来之前你要是还没收拾好,我就让你爹揍你。”
“……知道了。”林思恒老老实实把俩爹送出门,心里却在小声蛐蛐,这日子真是过不了一点。
林云渊带夫郎在桂山之巅到处转了转。
这里属实没什么江湖门派的样子,饶是沈青蘅来时做足了心理准备,也实在没想到原来武林高手还要自己种地养家禽。
虽说条件是艰苦了些,不过男人的师父确实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
尤其是沈青蘅看到他一个一百二十岁的老人每天还能精神抖擞的挑水做饭,就更敬佩了。
沈青蘅在桂山之巅小住了半个月,期间大儿子的生活水平肉眼可见的提高了。
不仅破了的衣服都被小爹爹补好了,就连每日餐饭的档次都提升了,顿顿六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小爹爹离开的时候,林思恒泪眼汪汪,除了不舍得小爹爹,还不舍得他做的酱焖肘子。
十年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头戴抹额的重剑少年,行侠仗义,救死扶伤,很有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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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翠竹镇。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哥儿跌坐在巷子里轻声啜泣,而他面前有两个地痞流氓正步步逼近。
小哥儿惊惧交加,“你们……你们别过来。呜呜呜,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左边的地痞道:“识相点,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不要让老子亲自动手。”
右边的地痞道:“你这细皮嫩肉的小美人,哭起来还真是好看。这样吧,你以身相许,我们就放过你,怎么样?”
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大喊一声:“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岂容你们放肆!”
那小哥儿赶紧躲到书生背后,声音带着哭腔,“好人哥哥,你救救我吧!呜呜呜。”
地痞道:“少哭哭啼啼,今天遇到我们兄弟二人算你倒霉,赶紧拿钱。”
小哥儿泪眼婆娑,却还是勇敢地捂着一个破钱袋,“这钱,这钱是我没日没夜上工赚的,要给我的小爹爹买药的救命钱,我不能给你们!”
那书生一听,顿时正气凛然道:“这位小哥儿,你别怕,此事谭某绝不会袖手旁观。”
地痞嗤笑一声,说:“你算老几,也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书生道:“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你们要是敢动我,县老爷饶不了你们。”
两个地痞对视一眼,暗中交流几句。
“我们抢的是那哥儿,又不是你。”地痞哈哈大笑,“就算你是秀才公,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书生虽然瘦弱,还是护着那小哥儿,警惕地看着这两个地痞。
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能抵得过两个身强体壮的地痞流氓呢?
其中一个地痞拦着书生,另一个则是上前抢那个小哥儿的钱袋。
那小哥儿没什么力气,一直死死护着的破钱袋很快就被抢了去。
那两个地痞流氓见钱财已到手,立马开溜,徒留那小哥儿绝望的哭泣。
那书生眼睁睁看着两个地痞离开,自己却没有阻止他们的本事,只是懊悔又自责的叹气。
“你别哭了。”那书生解下自己的钱袋子交给小哥儿,“这点钱也不多,你先拿去给你小爹爹买药,先治病要紧。”
那小哥儿咬着唇,久久没能说话。
书生又说:“快去抓药吧,晚了药房就关门了。”
“谢谢你……”那小哥儿嗓音细细,听起来好不可怜。
书生登时脸红,“哎呀,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况且在下又没有帮到什么忙……”
小哥儿朝书生鞠了一躬,认真地问:“恩公可愿留下姓名,待来日我一定把这钱还上。”
“不用不用。”书生赶紧摆手,“我,我还要回去温书,你也快走吧,免得待会儿那二人回来了。”
“嗯……”小哥儿目送着那书生离开。
等书生的身影彻底消失后,那小哥儿才风轻云淡地擦了擦眼泪。
他抛了抛手上属于书生的钱袋子,随即扭头钻进另一条巷子。
这条巷子很窄,仅供一人通行,而转角处一过,便是一处搭建起来的棚户。
这棚户不大,虽然看上去乱七八糟的,推开破破烂烂的门进去之后才会发现,这像废墟一般的棚户里竟然还有人居住。
稻草堆里摆着一张破破烂烂的矮案几,有两个男人正在喝酒。
正是先前抢钱的地痞,他们见门被打开了,那小哥儿走进来,赶紧问:“怎么样?是肥羊不?”
小哥儿轻嗤一声,“什么肥羊,就一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穷酸书生。”
他说着,将书生的钱袋抛过去。
王一接过钱袋,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