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你骗的那个书生的钱袋子,拿来。”
姜笑装傻到底,语气更加黏腻,“人家听不懂你在讲什么嘛。”
“最后再说一遍,拿来。”
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姜笑收起笑容,退后两步,“阿一,小狗,上。”
王一和吴小狗顿时摩拳擦掌地上前。
姜笑冷哼一声,“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他话还没说完,王一和吴小狗两人就被踹飞,以一种非常狼狈的姿势摔在稻草堆里,“哎哟、哎哟”直叫唤。
大意了!这人是个练家子!
姜笑识时务极了,立马从稻草里摸出那书生的钱袋子扔给他,忙不迭说:“给你了。”
林思恒接住钱袋的时候,就感觉里面顶多是一点碎银子和几个铜板。
虽然常年在桂山之巅,但是从没有过过几天苦日子的林少爷疑惑道:“这点钱你们也骗?”
姜笑没理他,扶起王一和吴小狗,“你们没事吧?”
两人捂着痛处摇头。
姜笑抬起头,看着林思恒,问:“钱袋我已经给你了,你怎么还不走?”
林思恒歪了下脑袋,“这就走。”
他虽然话是这样说的,脚上却没动,站在原地打量着姜笑。
姜笑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你……你还想做什么?”
林思恒问:“你很缺钱?”
姜笑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世道谁不缺钱?”
林思恒莫名其妙地点点头,扔给他一个银锭子,瞧大小约莫有二两白银。
姜笑虽然不解,不过有人愿意给他钱财,他当然要收下。
林思恒离开后,姜笑和两个小弟面面相觑。
王一说:“老大,你说那小子是什么意思?用钱来打发咱们吗?”
吴小狗说:“管他什么意思,钱收到包袱里才是正经事。”
姜笑微微有些失神,手里那个银锭子冰冰凉凉,丝毫没有带着那少年半点体温。
“这可是二两银子,以后几个月咱们都不愁没饭吃了。”王一感叹,“果然那群混江湖的人都喜欢扶贫,要不然咱们换个路子,直接去讹那些有钱的江湖人算了。”
吴小狗震惊,“你小子不要命了?”
刚刚那少年揍他们的时候,动作快到根本就看不清。
况且江湖上那群武夫,大多都正义感十足,不等他们开讹,估计就被打死了……
王一这会儿也想到了这茬,只能悻悻放弃了这个想法。
“老大?”吴小狗扯了扯姜笑,“你发什么呆啊?”
姜笑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
王一问:“咱们现在多少钱了?够不够把元元赎出来?”
“离老鸨要的赎金还差得远呢。”姜笑说,“天快黑了,我先去藏银子,你们先去上工。”
两人点点头,换了一身行头前后脚出门了。
他二人在怡红楼里做最低等的仆役,加上贵客们的赏钱,每月也能攒下一两银子。
姜笑因是个哥儿,便游走于后宅庭院之中,为那些有头有脸的夫郎们代购一些隐晦的秘药,从中赚取差价。
虽然他们三人各有活计,可想要从青楼里赎一个人回来,单靠那点钱还远远不够,这才琢磨起了歪门邪道。
白天坑蒙拐骗的不义之财,再加上工钱,三人如今只存下十几两银子。
他们也没有固定的居所,这处棚子也是捡旁人不要的东西搭建的,也不知能安稳住到何时。
这钱不能放在棚户里,也不能放在身上,便只能寻一个地方藏起来。
只是等姜笑来到土地庙时,将藏钱的地方翻来覆去找了几十遍,都没有找到他们的钱。
当初他们选择将土地庙作为藏钱的秘密地点,就是因为这里足够破败,庙前的草木遮天,人迹罕至,不会引来窥探。
狡兔三窟,当时姜笑藏钱时还特地分了好几个地方,可现在……他们的钱居然都不见了。
他们三人绝不会背叛彼此,唯一的可能……只能是被别人拿走了。
他在附近检查了一遍,果然找到了线索。
是一颗上了年头的发黄的骰子。
而这镇上只有一家赌坊。
他又气又急,也不顾天色黑透了,只借浅淡的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往镇上跑。
怡红楼灯火通明,以他的身份是进不去大堂的。
可现在王一和吴小狗都在大堂伺候,他进不去,只能焦急地在怡红楼的后门等待。
等再次见到王一和吴小狗,已经天亮了。
姜笑哆哆嗦嗦地把钱不见了的事告诉了他们,然后将捡到的骰子递给吴小狗。
吴小狗是唯一一个识字的人,他仔细地观察骰子上的刻字,说:“这就是麻癞子的骰子,这上面有他的名字!”
吴小狗回忆了一番,笃定地说:“搞不好是因为上次咱们去土地庙藏钱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王一怒道:“那我们赶紧去把钱抢回来啊,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