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恒无语,“你叫那么暧昧干嘛?我只是撩你的裤腿,又没扒你的裤子。”
公羊寻:“……”
林思恒仔细观察了一下好友损坏的双腿,掀开被褥,“哎,有笔墨没?”
“你想做什么?”
林思恒说:“画下来。”
公羊寻躺平了,指了指桌案的方向,“那你画准确一些。”
林思恒跑去拿笔墨,认认真真地画起来。
公羊寻没忍住去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顿时纠结起来,“你确定你画成这个鬼样子,会有大夫看得出来?”
“这不画挺好吗,惟妙惟肖。”林思恒相当满意自己的画技,瞧见公羊寻满脸嫌弃,顿时不满道,“这还不满意?真难伺候。”
公羊寻忍无可忍,“你画的这是筷子是吧?”
林思恒说:“你要理解,我的水平也就这样了。”
公羊寻叹了口气,“这些年也寻了不少大夫,都说治不好了,我看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他正伤感呢,就看见林思恒已经把画纸卷起来,到处找信封了。
公羊寻叹了口气,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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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林思恒还以为老庄主多少会为难他一下,没想到老庄主竟然热情款待他。
饭菜无毒,侍子侍奉周到,居住环境舒适惬意。
林思恒住得心里毛毛的,就好像有把刀悬在头顶似的。
一直安稳到公羊寻的生辰宴结束。
离开前一夜,侍子端来的茶水中被下了迷药。
林思恒假意中药,装晕等侍子离开后,偷偷潜入老庄主的房前,却意外听到了老庄主的密谋。
原来老庄主并非是与桂山冰释前嫌,反而是想杀了公羊寻嫁祸给林思恒,如此方能联合武林正道,逼得血饮亲手处置自己的儿子。
“一个弃子,换血饮亲手处置自己的血脉至亲,划算。”
林思恒悄无声息离开,回到竹院。
趁着老庄主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之前,抄起公羊寻就跑。
等公羊寻醒来时,已经在去往明州的大船上了。
元元见来人醒了,立马将人扶起来,“你还好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公羊寻有一瞬的茫然,元元接着说:“你已经昏睡一整天了。”
公羊寻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这是哪儿?”
“船上。”元元说,“啊对了,恩公说等你醒了,让我告诉你……嗯……”
公羊寻问:“告诉我什么?”
“让你不要害怕,这是准备带你去京城看病呢。”元元递过来一碗粥,却见公羊寻脸色有些古怪。
他在房间里环视一周,也不知是在找什么。
元元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想上茅房?”
公羊寻:“……”
元元从床下拿出溺器,“我帮你。”
公羊寻赶紧红着脸拒绝,“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侍子,这些活儿都熟。”元元今年十七,从小苦过来,有的是力气。
眼前的少年才十五,又生得瘦弱,一下就被抱起来了。
“别!”公羊寻窘迫不已,他自从懂事之后,有了机关轮椅,就再也没有让人侍奉过。
可如今他特制的机关轮椅并没有带来,若是无人相扶,他什么都做不了。
元元的动作很仔细,“你别害羞,就当我是照顾你的老么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公羊寻:“……”
他脸颊爆红,整个人都像是熟透的虾子。
元元目不斜视,一下子就扒了他的裤子,“尿吧。”
公羊寻:“!”人生其实也没那么长,偶尔死一死也挺好的。
一天都没有排泄过,就算心中再不情愿,生理的需要却是无法忽视的。
他认命地闭上眼睛。
房间里很安静,因此有些声音就特别清晰。
关键元元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他干活利索,清理了现场,又去打了盆热水给公羊寻擦身。
还好之前在翠竹镇时买了些成衣和布料,元元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别傻愣着了,快把粥喝了。”
公羊寻呆呆地抱着碗喝粥,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在元元面前跟一丝不挂也没有区别了。
姜笑在外面敲门,“元元,他醒了吗?”
元元应了一声。
姜笑噔噔噔跑走了。
不一会儿,林思恒过来了。
元元端着空碗走出去时,还贴心关上门。
“你脸怎么那么红?”林思恒坐到床头,一点没看出来好友现在生无可恋,想要死一死。
公羊寻没说话,只是仰头怔怔地望着船舱的顶。
林思恒摸了摸鼻子,“阿寻啊,你那什么……哎……”
公羊寻默默拉过被褥盖住头。
“元元跟你说了没?我准备带你去京城治病。”林思恒说,“你在听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