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笑被拆了老底,脸颊一红,揣着手背着他们坐到另一边去了。
等林思恒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骗子一个人在生闷气,脸颊红扑扑,小小一只坐在角落里可怜巴巴。
当然,要是周围没有一串人围着他哄的话,看上去确实挺可怜的。
姜笑一看到林思恒,本来就红扑扑的脸颊,顿时就更红了。
林思恒走到公羊寻身边,“为父刚刚了解了一下你的病情。”
公羊寻语气温和,但是特别没有礼貌地说:“有屁快放。”
“然后我又去找我小爹问了一下,他跟我说,当时你小爹根本就不在场。”
公羊寻说:“你小爹又不认得我小爹。”
“他说没有孕夫。”林思恒说,“搞不好你这腿是让你爹后院里其他的妾室害了。”
公羊寻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难道是有人给我小爹下毒?”
“这谁说得准。”林思恒说,“白城主要年前才会回来,等着吧。”
公羊寻点点头,说:“那先帮小狗找家人吧。”
吴小狗一听,赶紧凑过来,“好啊好啊。”
“回来的时候我跟之玄说了,他会去吏部帮我们查游觉在哪儿。”
公羊寻觉得很意外,“他不是个大夫?怎能去吏部……”
“是。”林思恒说,“但是他姓殷。”
公羊寻更意外了,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国姓,他是太子?”
此话一出,惊呆在场所有小伙伴。
“太,太子?”
“哇……”
“还好提前不知道他身份,不然我肯定被吓死。”
公羊寻上下打量着林思恒,“你还跟皇室有关系?”
“没什么关系。”林思恒说。
虽然沾一点皇亲国戚吧,但是也只是沾了一点,沾得不多。
所以不提也罢。
“难怪……你那么笃定白城主一定会为我医治。”公羊寻道,“原来还是个关系户。”
所有人都震惊的时候,只有姜笑的眼神黯淡下来。
原来他们之间身份相差如此悬殊……姜笑只觉得难过。
可这种难过无法宣之于口。
林思恒余光瞥见本来红扑扑的小骗子突然脸色煞白,问:“不舒服?”
姜笑摇摇头,怕被人瞧见了心思,就说:“就是有点饿了。”
“等着。”林思恒撂下话,就去厨房叫人做饭了。
王一杵了下姜笑,“咱少侠还挺宠你。”
姜笑垂下眼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与往常无异,“哦,那你吃不吃?”
王一赶紧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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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恒定了轮椅得一个月才能做好,元元再次肩负照顾公羊寻的重任。
不过他带回来一个普通的轮椅,解决了公羊寻平时出行的问题。
沈青蘅听说了公羊寻的事,也难免觉得这孩子受的罪跟他有关系,什么燕窝人参不要钱似的往这边送。
之玄那边还没有消息,林思恒和公羊寻琢磨着,先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盘下来,至于做什么生意,之后再慢慢考虑便是。
晚上元元给公羊寻洗澡的时候,就顺嘴说了这件事。
然而元元却没有同意,怕欠下的人情债太多,将来还不了。
他完全没想到公羊寻一个小郎君,居然说哭就哭,那眼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啪啪直掉。
他哭起来完全没有声音,只是红着眼流泪。
这可把元元吓了一跳,忙问:“是不是我劲儿使大了搓疼了?”
公羊寻声音呜咽得跟小猫崽子似的,“元元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废物,看不起我。”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元元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像是怕他不信,他接着又说,“真的。”
公羊寻继续嘤嘤:“我那么脏,你都不嫌弃我,可现在我的钱你却不肯花……”
“你别哭啊。”元元手忙脚乱给他擦眼泪,“我都听你的,你快别哭了。”
“元元哥哥……”
他这小嗓音喊得元元心都软了,跟哄小宝宝似的,“乖,听话,不哭了噢。”
元元的心是软了,但是林思恒的拳头硬了。
他正在练功呢,突然耳朵里就传来了公羊寻的茶言茶语。
手痒了,真想砍点什么!
而哭过的小郎君看起来可怜得很,被元元用棉布包起来的时候,一双手紧紧地捏着棉布,满眼的羞怯和不安。
装的。
但是元元看不出来。
元元顿时更心疼他了,给人擦头发都轻轻地,生怕把他弄疼了。
几人来到京城的第三日,便去了京城最大的牙行。
牙行的管事一开始看是几个少年,态度也有诸多敷衍。
林思恒也不废话,露出厚厚一沓银票。
约莫有几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