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动作非常粗鲁,掐着他的脖子就把他从蒙面人手里抢回来了。
结果蒙面人没伤到他,他哥把他掐得够呛。
人的身体有那么多可以抓的部位,但是他哥偏偏抓他脖子。
这一看就带着浓浓的个人恩怨。
新雨想,他哥果然不喜欢他!小时候把他放树上,现在又险些掐死他。
他心里正郁闷呢,完全没注意到林思恒什么时候变了动作,温柔地将他搂进了怀里。
林思恒抱着新雨后撤数步,而蒙面人身后的护院也在此时一刀刺进了蒙面人的身体。
林思恒捂着弟弟的眼睛,“小孩子不要看。”
而那蒙面人低头看到满是血的刀尖儿,并没有想象中震惊或者是愤怒,反而是从喉咙里溢出诡异的一串怪笑。
林思恒沉下脸,总觉得他这反应太过于异常了。
护院的收回刀的同时,蒙面人倒了下去。
新雨见刺客已死,便挣扎着从哥哥怀里出来,刚想愤怒地吟诗一首,就看到林思恒背后突然冒出好几道人影。
林思恒推了他一下,反手抵住三人合击,“快走。”
新雨赶紧跑到小爹身边。
沈青蘅都快吓死了,刚刚那般危急的情况,他只能捂着自己的嘴尽可能别出声,以免影响到思恒救人。
现在新雨总算得救了,沈青蘅的一颗心也落到了实处。
他拉着新雨到处翻看,“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新雨指着自己的脖子,刚想控诉他哥,突然余光瞥见暗处一人潜过来似要偷袭。
那人的目标却并不是林思恒,而是檐下焦急的沈青蘅。
那个人的目标是小爹!
新雨来不及反应,挺身拦在沈青蘅面前。
“新雨!”沈青蘅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倒下的人并不是新雨。
是林思恒挡在了他面前。
他保护了小爹,而哥哥保护了他。
就在刚刚,他亲眼看到护院的刀刺入了刺客的身体里。
而现在,他又看到刺客的刀刺入了哥哥的身体。
这一刻,新雨脑子里一片空白。
风声似乎停了,护院们在说什么?耳畔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清。
“哥……”
“思恒!”
虽然林思恒的剑同样也刺中了对方,然而危机并没有解除。
这几人的武功不弱,必须速战速决。
林思恒扭头冲他们笑了一下,回头的瞬间,吐出一口血来。
他很快就擦干净唇边的血,迅速地点了几处大穴止血,而后用内力震断肩膀处的利刃。
月光下,少年肩膀上的断刃还在滴血,他一步步地靠近剩下的几个蒙面人。
伤在左肩,并不影响右手用剑。
他从小到大受过得伤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哪怕是被利刃对穿皮肉,此刻也能绝地反击。
但是他还年轻,做不到身受重伤还能风轻云淡。
本来本公羊寻刺的那一刀还没好,如今又添新伤。
挑断这几人的兵刃之后,林思恒只觉天旋地转。眼一黑,最后的景象是护院们一拥而上,将几人制伏。
-----------------
“呜呜……”
林思恒还没睁开眼,就听到一阵细细的哭声。
他嗓子干得要命,艰难开口:“现在给我哭丧,是不是早了点?”
耳畔一阵兵荒马乱。
他费力地掀开眼皮,就看见姜笑双眼肿得跟颗桃子似的坐在他床头。
他旁边坐着新雨。
林思恒盯了弟弟一眼。
很好,俩桃子。
“我这还没死呢,哭什么。”林思恒嗓音沙哑,“来点水。”
公羊寻自己推着轮椅过来,“醒了就好,先给他喂点药。”
“我去端。”姜笑立马站起来,噔噔噔跑开了。
林思恒无语极了。
所以真的没人给他倒点水吗?
新雨捧着哥哥的手,“哥,你没事吧?”
“水。”
新雨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倒了水过来喂哥哥。
哥哥给弟弟喂饭的时候相当粗暴,一勺接一勺,脖子都能哽出二里地。
但是弟弟给哥哥喂水的时候就温柔细致多了。
他生怕把哥哥呛着了,一小勺一小勺地喂。
公羊寻看到好友憋屈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黄泉啊黄泉,你也有今天。”
林思恒艰难对他翻个白眼,突然道:“等等,我只是伤了肩膀,为什么全身都没力气?”
“他们的刀上都有毒,碰着一点就死。”公羊寻说,“不过你运气好,有蓬莱医仙制作的解毒丹,屁事没有。”
他顿了顿,“只不过后遗症重了点,你得这么瘫个四五天才能恢复力气。”
林思恒长叹一声,岂料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口,顿时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