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瑞元五十八年,永城提点刑狱司内。
“大人,门外又来了许多百姓,都是来报幼童丢失的。”一个衙役急步从门外进来汇报。
闻言,鬓角有些花白的提刑官,从桌案上堆积的文卷中抬起了头,十分惊讶:“又是报幼童丢失案的,最近怎么会丢了这么多?”
说罢,提刑官转头又看向了右手边的一排书案,问道。“云枫,让你调查都有哪些州县丢了孩童,你查清楚了吗?”
“大人。”提刑官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郎,一堆书信中抬起了头,回道,“现在已查明只有永城城内和附属的五个州县丢失了孩童,这五个州县分别是锦西县,桐杨县、沁源县、昱宁县,宥岚县。”
“而且根据这几个州县的县衙内的衙役所说,来报案丢失孩童的人家,家的周围似乎都出现过打扮相似的货郎,并且丢失的人家都曾从这货郎手中中买过东西。”少年郎顿了顿继续说道,“可这五个州县府衙中的衙役们已经全部出动,满城寻找过了,也没有一丝这些货郎的踪迹。所以怀疑他们可能已经全部撤了出去。”
“啪”提刑官狠狠的拍了一下书案,“这条线索又断了,查,给我查,除了周围都出现货郎这一点,这些丢失孩童的人家到底还有那些相似之处?”
“是。”少年郎拱手称是,转身就要向外走。
“等等,云枫你多带几个人,务必尽早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丢失了这么多孩子,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提刑官吩咐道。
闻言,被叫做云枫的少年郎,出门多点了几个人,从提点刑狱司的后门匆匆离去。
提刑官捏了捏自己发胀的额角,又听外面院外的吵闹声,扶着书案站起了身,“明德,你和我一起,去统计一下加上门外报案的,现在一共丢失了多少孩童?”
话落,又是一个堆满书稿案卷的书案后,站起了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回道:“好的大人。”
中年人拿着一沓案卷,两人一起向前厅而去…
眨眼已半月而过,自提点邢狱司开始查丢失案后,就再没有任何孩童丢失,截止到现在共丢失了一百名5岁以下的孩童,有男童也有女童。
这期间,提点刑狱司没有查到任何孩童的踪迹,甚至连尸体都没有,虽说也查到了诸多线索,但却都是断开的线索,起不到任何作用。
只剩下,最终的一条线索,还个可以继续开展但却毫无必要的线索,那就是这些丢失孩童的人家,都在初一或十五参加过各种庙会,可这些庙会都是无组织的产生的,也都是存在很多年,且这些庙会根本也查不到相连性。
这段时间,永城以及附近的几个州县,全部都人心惶惶的,即使已经被明确告知孩童不会再丢失了,但是这几个州县的人们却还是惶恐不安,甚至所有孩子连门都已经不出了。
就这样又整整追查了两个多月,却还是毫无线索,于是这个案子最终还是传到了京城,由由刑部接手。
可不知怎的,刑部接手后,又调查了一个多月,却还是毫无进展,甚至这个案件还被传播到了京城民间,连带着那边的百姓都开始人心惶惶,担心孩童丢失。
于是为了稳定民心,再加上幼童已经很久没有再丢失过了,便下令封存了此案,待日后有线索后再启。
该案封闭,不再进行调查,而这自然引起的那些丢失幼童家庭的不满。为了压住不满,朝廷发了银两来补助这些家庭,每家三十两。
三十两对于丢失孩子的家庭来说,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有了银钱的补助,自然有很多人家不再去深究,毕竟自己一家一年才挣多少,就算把孩子卖到大户人家,也换不来这么多的银子。
说来也有一点很巧,那就是几乎所有丢失孩子的家庭,生活过都不是很富裕,但此时已经无人再去深究了。
甚至少部分家穷孩子多的人家见识了这件事情后,也开始计划把自己家孩子弄丢,好来骗取银钱,但都被官府识破了,他们只对当时报案的那些人家基于了银钱补偿,其他丢失的一律不管,于是那些故意丢孩子的是做了无用功,很快就消失了。
虽然案件被封,但凶手没抓到的事实,还是让一些真心爱护孩子的人家,惶恐不安,并且他们也看出了这贼的能耐,觉得孩子丢了也是肯定找不回来了。于是便越发看牢自己家十岁以下的孩童,因此这一代的孩子几乎都是在严家看管中长大的,就连那路上年纪小的乞儿甚至都少了很多。
城内人心惶惶,城外的路上,远远的就看着一辆骡车在向前行驶,一个老头赶着骡子,后面的板车上面装着一沓子黄纸,一些纸钱以及两匹纸糊的大马。
赶车的老头嘴里哼着不知是哪儿的小调,手中的小鞭一摇一晃的向前赶着车,却在路过一座新坟时,听到了似哭的声音。
“哷~”黄老头拉住了自己的大骡子,停住了车,坐在前面的车辕上,细细的听着,黄老头确定自己真的听到了哭声,可是黄老头左右望了望,右侧只有这一座新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