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永城内的街道上除了打更人再无任何人影,整个城内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处烛火在夜色中摇曳
程瑾有些愣神,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明明回到房间后,就在塌上睡了过去,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街道上,而且自己还没有任何从提点刑狱司内出来的印象。
正想着,程瑾就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什么指引,身子不受控制的直直的走向了永城内唯一还在营业的店铺。(因为那里的烛光最亮。)
门前是令程瑾惊讶的景象,明明已经宵禁了,但这家店的门口竟还排着长长的队伍,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程瑾能从他们的身上的服饰,感觉出他们都是来自不同的阶级层面,但又很古怪,他们每个人好像都很熟悉,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这种阶级差距,反倒是像老熟人一样,三三两两的聊着天。
突然程瑾就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被拍了拍,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个与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后,“小伙子,你是不是排队呀?你要不排,那我可上前了,回来可别跟小老板告状,说我插你的队。”
这会儿程瑾还是有些懵的,听见中年人问他,又看见中年人身后排着的几个人,听到中年人问他,也都投来了目光,忙回问,“不,我不排队,但我有些疑惑,这是排队要干什么呀?”
程瑾这话一问出口,瞬间把所有排队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闻言问程瑾话的中年大叔乐了出来,怪不得还没明白状况,如此呆呆的,看来是个新来的吧。
“小伙子,新来的吧,来小老板的店前排队除了买东西,还能干什么呀。”这话一出,其他排队的人也都开始附和了起来。
“哎呦,不用问这一看就是新来的,然后没有什么经验,误打误撞过来的吧。哟,这点儿可真好,哪像我那时候。”一个大爷谈起了自己,“那时候我啥也没有,只能靠我那帮不孝子孙时不时的给烧点,日子过的苦哈哈的,还是蒋大哥领我来了这儿,我才知道咱们缺东西还能自己买。”
“可不,可不。”另两个人也开始忆往昔了。
程瑾听的更懵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一个大娘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一把拉住了程瑾。
程景不太喜欢被陌生人的触碰,一时有些不自在的想挣脱开,才挣脱了几下,程瑾就感觉到了不寻常,以自己的武艺竟然还没有从,这看着就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手里挣脱开,
老妇人拉着程瑾的手臂拍了拍问道,“哎呀,小伙子看你这年纪不也大啊,是咋没了,真是怪可惜的。”
“没的?”程瑾没反应过来。
“对呀,你这么年轻是怎么死的呀?”老妇人怕程瑾没听懂,又简述了一遍。
“我没死啊。”程瑾被老妇人的话吓了一跳,连忙解释。
“不可能,你都来这儿了肯定是死了的。”听了程瑾的话,老夫人一脸不相信,“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来到小老板在店里,能来店里的,都是在地府登了名册的。诶,是不是因为你刚死啊,毕竟也有的人刚死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死了。”老妇人又想到了一种可能。
程瑾被老夫人的话吓了一跳,他用目光扫了扫周围的人,这些人真的很不寻常,毕竟宵禁的时候没人可以在城内行走。那如果他们不是人,如那老妇人说的他们是已经死过的人,那自然可以宵禁的时候在城内行走。
可自己能看到他们,难道真如老妇人所言,自己已经死了只是不记得死的吗?自己身体只是不适,回厢房睡了一觉就怎么能弄到死身上,难道是自己在睡梦中被刺杀了?程瑾的脑里十分混乱。
那老妇人见程景不回话反倒发起了呆,还以为真被自己说中了呢,程瑾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所以在回想,连忙提醒他“唉,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没关系刚来的都会这样慢慢就好了。来来来,好不容易排到号能来小老板的店里,赶紧排队把你想要的东西买了,以后的日子才能滋润,别因站在外边小老板再不接你的单了。”说着拉着程瑾就进到了人群中开始排队。
就这样曾经被稀里糊涂的拽进了队伍。跟着前面一个人一个人一点点的走进了黄记杂货铺,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很快就到了拉程瑾进入排队队伍的老妇人买东西了。“小老板,我想要一只牛,一个梳妆台,对了还有一个配套的拉车和一沓黄纸。”
“一套牛车,一个梳妆台,一沓黄纸。”许安乐一手打着算盘,一边重复,“牛车610文,梳妆台280文,黄纸20文,一共收900文吧。”
“好,900文就900文,我叫刘清清,我的生辰八字是……”老妇人把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报给了许安乐,“我家永城沁源县……,小老板,我今晚就给我子孙他们托梦。”
许安乐先将地址的最后一笔写上,然后抬头看了看老妇人说道,“刘婶啊,你这地址可真有些远了,按理说你的订单不应该下在我这儿啊,那太远了,我讨债也讨不过去呀。”
老夫人闻言陪笑,“小老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