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愿意,但萧瑾还是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写好一道赐婚圣旨派马巍亲自送到邵府。
昭告天下,邵权成为了钦点的南安长公主驸马。
“哼,以为孤不知道吗?盛都多少贵女都把他当成梦中情人,让她们趁早死心。谁敢和安安抢,孤就召谁入宫。”
发完圣旨,萧瑾坐在銮座上,闷闷不乐地用手抵着脸颊。
“陛下这算是舍己为人吗?”月影正好进来,听见这声自言自语,忍不住微微一笑。
萧瑾抬头看了她一眼,“祁芳一直很安分?”
“她和祁蓉确实不同,弱小无害。”
“那就先留着吧。”萧瑾嗯了一声闭上眼睛,随后又睁开,满眼不甘地说,“也该让邵敬回来了,看看他的好弟弟都干了什么,哼。”
半年时间,足够邵敬将南岭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那些其心可诛的兵甲,不出所料都是祁家的后手。
他们打算得很好,如果祁家的女儿能入宫继续为后,未来生下皇子,祁家就能继续延续荣光。
如若不能,那就要准备来硬的了。
只可惜,硬的已经被发现了。
萧瑾还在想要以什么理由“赦免”邵敬,现在理由倒是现成的。
毕竟弟弟都要尚公主做驸马了,亲哥哥受召回来很合理。
在温暖的南岭,抱着一箩筐蜜果吃得开心的邵敬,还不知道自己的去向已经被决定了。
他以为,自己在南岭的所有正事都办完了,可以给自己放个小长假好好浪一浪。
“要说有什么惦记的,我只惦记文瑜和小……公主有没有后文。”邵敬笑眯眯地说,虽然桃花眼中总是一片氤氲,其实已经看穿了一切。
小绿站在旁边默默数着桌上的果核,数到规定数量,直接劈手夺了装果子的盆。
“剩下的,我一会儿放到地窖里,保证明天老爷吃的时候还是凉丝丝的。”小绿端着盆,温柔地安抚。
随后,头也不回地拿盆走人。
等她藏好蜜果回来,却看见刚才还慵懒躺在太师椅上的邵敬已经坐了起来,拿着一张信纸,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小绿:?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邵敬抖了抖信纸,表情怪异,然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文瑜出息了,给我们邵家光宗耀祖了!”
看着表情有些癫狂的男人,小绿无奈摇了摇头,伸手把信纸扯过来,一行一行认真阅读。
读完了,才笑吟吟地指着最后一行字问:“老爷是不是没看到最后?信上说,您要即日启程回盛都。”
邵敬脸上的笑顿时僵住。
刚才他看信确实只看了一半,忘了看后一半。
想到他畅想的假期不仅没有休到,还严重缩水到几乎一天不剩,邵敬的肩膀垮了下来。
“阿瑾真是……有文瑜在盛都供他压榨还不够!南岭离这么远,他还惦记我!”
说到最后,邵敬几乎咬牙切齿了。
“老爷节哀,毕竟二老爷尚的是陛下最珍爱的妹妹。”小绿还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文瑜的锅,为什么要我替他背!!!”邵敬非常不服气。
明明说好,他是浪子人设的。
要背锅,也应该是弟弟替他背啊!
时荔还不知道,被她半夜当老鼠的另一位邵大人,会因为自己的婚事受到牵连。
这会儿,她正忙着和宫人们一起,在玉梨宫里到处贴窗花。
冬日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春节就到了。
玉梨宫多得是心灵手巧的宫女,剪了许多活灵活现的窗花,贴在窗纸上十分喜庆。
时荔跟着忙活了一个上午,到中午用膳时,突发奇想,“要不下午你们教我剪窗花吧。”
虽然她剪的并不一定好看,但好歹是一份心意。
只不过,后来萧瑾收到窗花时,愣了一下。
“这是……狐狸?”他有些疑惑地看着窗花图案。
负责送窗花过来的月影笑容微微一僵,轻声解释:“是麒麟,公主亲手剪的。”
萧瑾顿时表情认真,低头重新观察,“嗯……其实仔细一看,还是很像的……重在神态。”
说完,忽然又抬头盯着月影,“安安剪的窗花,只送给我一个人,还是……人人都有?”
得亏这个世界没有《红楼梦》这本书,要不然月影肯定脱口要问萧瑾是不是林妹妹转世。
但就算如此,月影还是被萧瑾的脑回路惊到了,眨了眨眼睛。
她不想说谎,但是看萧瑾这样,可能不太能接受真相。
斟酌了一番,月影委婉道:“这幅剪纸是公主特意挑选出来送给陛下的。”
当然,她绝对不会说,公主剪的第一幅剪纸和剪得最好的几幅剪纸,都已经让人悄悄送去邵府了。
她怕萧瑾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新春佳节,陛下要是倒下了实在不好。
对时荔有滤镜的萧瑾果然被懵住了,满意地继续端详“狐狸”,“明日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