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打了胜仗。所以要封赏呢。”
慕玘有些惊讶,倒是知道子川还在养着病。
他身子不好,却又上了战场?
周朗眼波一转,看着慕玘神色,缓缓道:“上战场,也是那人要求的。”
魏安辰看中洛子川将帅之才,洛子安一朝单于,总不好回回亲上战场。
于是就落在了子川身上。
子川从来是谦谦君子。
在战场上魄力十足,总能让人胆寒。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再如何的谦谦君子,也会被无尽的战场厮杀磨平了原来的棱角吧。
子川天纵奇才,战场上勇猛无比,又极尽才干谋略,军师和将领都系与他一人,很是厉害,多月硝烟,到底算是保住了一方平宁。
这样骁勇善战的人,对于所有的人,都是不可撼动的存在。
魏安辰因此才愿意和篁朝保持友好关系。
子川是很厉害的人啊。
对慕玘来说,原来的子川就是很好的人。
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沙场秋点兵。
他不只是舞文弄墨的温柔君子。
他是很有志向的将军。
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
子川一个人守在边疆,保住了一方安宁。
自己也满身是伤。
可也终于是没有死在沙场。
他还能够回来,偶尔看看慕玘。
连连几场胜仗,叫祁国不得不认了亲。
篁朝和祁国本有亲,虽未出五服,但是先皇很看不上篁朝,于是渐渐疏远。
谁知先皇晚年,边疆频频作乱,都是洛氏一族拼死相保,祁国版图尚且安稳。
魏安辰如今登基,见洛家如此,确实像是忠臣,因此有意拉拢。
说是拉拢,其实就是恢复原来的认知罢了。
亲人不像亲人,是了,皇家自己都没有多少亲情,更何况是转折了好几个弯绕的外戚。
到底是利益所趋。
周朗看着慕玘。
这女子,一想到洛子川就是这般。
只能微笑,执起筷子再塞了一颗蜜饯到她嘴里,蜜饯到了第三颗,想必她嘴里的苦味儿便完全去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大事,对于祁山和篁朝,都有好处。”
一国之主,总要有将天下英才与利益网罗的本事。
周朗知道事情重要,也知晓慕玘担忧,“你放心吧,圣旨我会亲自去送,也会继续让他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也是为了你。”
周朗如今到底是一山的掌门,若要出游,还是要对帝王说起的。
慕玘知道周朗的用心,如此开口,是叫自己宽心。
不管有什么事,慕玘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她心下感动,“多谢二哥。”
他一笑,也不再说什么。
“我自己去送的话,圣旨十日后就会到他手上了,说是,给他定远侯的名号,上骠骑将军,赠丹书铁券。”
慕玘知道,“定远侯”不常有,但却是洛家专属,开国以来,别人家倒是不可能有此殊荣。
一定得是战功赫赫的,与皇家沾亲带故才好。
洛家独此一份,高祖叫洛家戍守边关,自立篁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