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是深夜,奴才这就命人去预备您沐浴。”
魏安辰出声阻止:“皇后那边有预备,朕去那里就好。”
小夏子有些不解,“皇后殿下?”
魏安辰看着小夏子的眼神,点了点头。
昨夜他跟皇后说了,这几日都会到她那里去,但不会留宿。
一来是她如今需要好生休息,自己去了她睡不着。
二是为了骗过后宫的耳目,不要独宠皇后。
小夏子看着陛下,便躬身,“奴才这就去准备。”
“恭迎陛下。”殿外之人纷纷跪下请安。
魏安辰一怔,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
曾经魏安辰来到东道,都是昏暗的。
如今灯火通明,果真是那人回来了。
慕玘还未卸妆宽衣,今日穿的是他送的衣衫。
慕玘笑着迎上来,“还以为陛下不过来的,臣妾没什么准备,陛下用膳了吗?”
今日下午,却是她请他过去用膳的,如今倒像是浑然不知,却又像是她明知道皇帝方才是从别人宫殿里过来,有些后悔多问了一句。
魏安辰见她模样,竟有些局促,自是知道她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心里觉得好笑,又不忍得拆穿,只是不回答。
又见她身上衣衫便是自己之前送的,便开口替她转移了些许尴尬:“这衣衫,倒是很适合你。”
慕玘微笑,“多谢陛下关怀。”
魏安辰知晓慕玘方才也许是随口一说,未免她显得不自在,便自己开了口叫她安心些。
这一日晚上,慕玘想出宫走走,却见多日不见的魏安辰从门口走了进来,慕玘唬了一跳,还是俯下身去请安,“臣妾参见陛下。”
魏安辰看了一眼,将她扶起来,走到案前坐下,“我只是过来看看你。”
“是。”
慕玘最近安稳许多,没有琐事打扰。
自己也乐个清闲。
“最近怎样?”
魏安辰看着慕玘的神色,心想这个孩子给她带去了多少欢喜,好像就连脸上的笑容也真实了许些。
如今孩子不保,她定然难过。
他明白没有不透风的墙,阖宫上下虽都守严,但终究有人进进出出,一定会听到什么。
何况后宫的传言,不传则已,一传就是不得了的大事,如何瞒得住?
“你知道了什么?”
慕玘听闻,并不答话,还是带着最得体的微笑,为魏安辰倒了一杯牛乳,“臣妾不能喝茶,所以也请陛下喝这个了。”
她如今,已然很是虚弱,因着要进药物,等着腹中孩子落下时,能够少些苦楚,才万般忌口。
慕玘面色很差,身子也似站不稳,虽然天气越发热了,但是还是穿着略厚一些的衣服。
魏安辰见此,也不好再多问,只是接过,倒也带着笑意,“你从来爱甜腻的东西,没变过。”
他印象里,慕玘从来小孩子心性,从小不喝汤药,但周夫人很养生,经常叫她的孩子们喝些自己炖熬的汤药,有时候味道苦涩,慕玘也是经常躲懒。
他是很明白的,初见的那天晚上,丞相和夫人留自己和六弟在慕府用膳。